解药
了,人也不再说话了。
沈骁到门口又看了一眼,终于等到了那位白发苍苍的大夫。
大夫叫李启,是城里的名医,之前来府里治疗高热的也是他。
沈骁将人迎进去,也将从琳琅那里要到药方递给了大夫,说明了大致的症状。
大夫看了看琳琅的样子,又号了脉,心里有了些数:“姑娘的症状是喝了药引起的,只是体质虚弱,熬这症状的时候也比一般人难受。”
他又看了几眼药方,也觉得这配比精巧绝伦。
“这药方配的不错。”他少有的夸赞了下,“让我想起我鹿城的徒弟。”
“您是,李启老先生吗?”琳琅努力撑起身子,缓缓想坐起来。
沈骁扶她靠在榻上,也大约猜到了这位大夫与张之初的关系。
“我是李启,姑娘是?”
琳琅出着汗,努力冲他弯了下身子:“我是张之初的妻子,陆琳琅。”
老人看着她,想到张之初,不由哽咽着点了点头。
“他曾对我提过,兴平的李启大夫是自己的老师,说您教他医术,也教他如何做一位好大夫。”琳琅低垂着眼眸,“他说以后想去兴平看看您,可惜没有机会了。”
老人抹着泪,泣不成声。琳琅想到张子初的死,也跟着头晕目眩,呼吸急促起来。
李启看到琳琅的样子,知道是悲痛欲绝引起的反应。他急忙抹掉泪,让沈骁压着她的手。
“之初以前信里提过,说自己妻子怕施针,你按着她的手,别让她乱动。”
沈骁刚碰到她的手腕,就听她喃喃低语:“没事,我不怕了。”
她闭上眼,想到了张之初第一次为她施针时,被她弄的无措的样子,失神的笑了下。
那个时候,怎么没有发现他有些可爱呢。
她笑完了以后,又抿着嘴忍着泪,别过头去。
沈骁将她的神色都看在了眼里。
他知道,她想他了。
李启如今已是高龄,早已见惯了世事无常,也慢慢从悲伤中缓过来,为琳琅施了半个时辰的针。
他看这位沈大人在旁边亲力亲为的照料,不停的为她更换额头的布巾。
几个月前他第一次来沈府,是给这位沈司马治疗高热。
来之前他听过沈骁的事情,知道是位没有背景,一手打拼到今日的人,这样的男人向来都为人称赞。
“目前陆娘子已经无大碍了。李启也先告辞,日后也劳烦沈大人,多照顾下这位可怜人。”
李启收拾药箱准备离去,沈骁亲自将人搀扶着送了出去。
老人看的出来,他照顾张之初的遗孀时颇为上心。
他不是迂腐之人,张之初离开也有两年多了,若这位陆娘子愿意,这位大人看着也值得托付。但想到沈大人还未娶妻,也是前途明朗之人,不知若真有意,又会给陆娘子怎样的名分。
“沈大人。”他上马车前颤巍巍的转过身来,还是忍不住问了下,“医者本不应多问这些私事,但陆娘子是之初的遗孀,难免会多在意一点。”
“老先生无需多虑,沈骁自会如实回答。”沈骁坦然回道。
“沈大人,以后打算怎么对待陆娘子?”
他低头回道:“沈骁想护她一辈子。”
李启停顿了下,还是说了出来:“沈大人是前途无量之人,日后也是能迎娶高门贵女。”
他知道之初的妻子是商户之女。
“沈大人,是有让陆娘子做妾的打算吗?”
他并不意外这种可能,或者说,若她有意,这种可能也是极大的。
沈骁从未有这种打算,也直接表述了自己的心意。
“沈骁无意其他女子,若她愿嫁,我便求娶为妻。若她不愿,我便余生护她一辈子。”
李启也没想到沈骁决心如此之大。
在他看来,陆娘子毕竟已经嫁过人,做官家人的妾,也不是一个坏事。更重要的是,这男人还对她这么上心。无论如何比在外面无依无靠,风雨飘摇要好的多。
“老朽还是唐突问一句,沈大人为何对陆娘子有如此重的情谊?”
他也知自己问太多了,但对琳琅忍不住多了几分长辈的关心。
沈骁依旧坦然。
“她以前是我的主子,也是我多年倾慕之人,沈骁走到今天都是为了她。高门贵女嫁不了沈骁,也可嫁其他人。但沈骁若没了她,功名利禄没有意义,余生也是寡淡无味。”
李启未曾想过他用情之深,也感慨陆娘子有了一个好归宿。
“老朽今日问了大人私事,也请大人莫见怪。日后也请沈大人多关照下陆娘子,她这两年应是受了不少苦,体质虚弱,不宜再劳累了。”
说完便拱手辞行。沈骁上前搀扶,送他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