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属

因为找到了准确的线索，秘华石在黄昏时分很轻易的找到了，是一种剔透的绿色石头，在阳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彩，看起来还挺漂亮，明月有点爱不释手，放在手里摸来摸去，荧见状垂下眸子，又在任务之外，多采集了一点秘华石。

从不远处走到明月的身边，正对着太阳把秘华石放在眼睛前面瞧的少女突然放下了手，顿了一秒后突然扭头看向侧后方的山顶。

一道小小的身影正身姿板正的站在悬崖上，是魈。

“先生，旅行者。”

魈先向明月点了点头，又礼貌地和荧打招呼，接着他谈起了正事。

“先生是为了海里的危险而来的吗？由先生出手的话……”

“不是的，魈。我们不是约定过，不随意插手人世的事情吗？你在这里，是不放心吗？没关系的，不管怎样，我还在这里，不用你来出手的。”

明月拧了拧眉，她发现500年过去了，魈还是和当初一样不善言辞，不，或者说还是和那时一样，并不太懂得依靠别人。

百年音容未变的少女仍然眉目生辉，只是相比从前，沉稳了许多。她此刻站在他的面前，他是如此感激，感激她还能站在这里，感激自己还能再唤她一句先生。

魈紧紧盯着明月，眼睛一眨不眨。他的先生抬起了手，那只素白宛如玉雕的手腕悬停在他的眼前，温柔的力度从头顶传来，他意识到他的先生正在揉他的脑袋。这是他多少年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在先生杳无音讯的那些年里，他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亦或是被业障缠身，都曾如此幻想过。不善言辞的少年抿唇，没有动作，只是依旧固执的想要留守在这里。

“先生，百年时间已过，我如今已经不是……总之，此处与璃月港相隔只有一座山，倘若局面当真一发不可收拾，只凭我一人，也能死守阵线。”

柔软的发丝握在掌心手感极好，明月忍不住多摸了几回，然后有些生气，微微用力拍了拍他的脑袋。

“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孩子了，你是不是想这么说啊，魈？可是我是你的先生，我能轻易替你解决的事，为何要交给你去做？更何况此事未必会到那样的局面，就算真有，我也不希望你以身殉道，我不是还在吗？所谓先生，不就是时时刻刻都能成为弟子的后盾的存在吗？还有——”

头顶的力道有些重，少年不得不顺从的低下头。

“我很生气，魈。对璃月而言，你是降魔大圣，对荧而言，你是朋友，对我而言，你是学生，我们每一个人都希望你能平安顺遂，你也一样热爱着这个世界，不是吗？所以，不许再有这样的想法，你的生命，对所有人而言，都是非常宝贵的，它并不是你可以轻易舍弃的东西，明白了吗？”

劈头盖脸训了一顿魈，少年明显心情低落了些，连毛都不翘了。

“因为璃月是先生和帝君付出良多的心血，我不想让任何人伤害它……”

他其实理解了先生话中的含义，只是在他的心里，似乎从来没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说这些他本以为先生能够理解他的想法，却好像起了反作用，少女的眉毛微微蹙起，气的连脸都有些泛红。

“魈，我记得我从前就和你说过，不论魔神也好、仙人也罢，其本质上终归也还是人，在我的眼里，顶多算是不同的种族。因此，你的生命和他们的生命同样重要，我是绝不会放弃你，你也不要再妄谈死这个字眼。一座城池而已，只要生活在其中的人们还活着，到哪里都能重建，可是少了这些人，少了你，这座城市即使重建，也不再是当初的璃月了。

魈，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好吗？不要再把自己的生命当做无所谓的东西了。”

少年因为先生的震怒有些失神，他抿唇，最终不语。他的先生，从未如此疾言厉色，她的胸膛因为愤怒极其明显的起伏着，这让他有些微的晕眩。

如此的急切，如此的……惊慌，是因为他吗？是因为他的性命对于先生而言非常宝贵吗？

既然是先生在意的东西，那么，要保护好就是理所应当的吧？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先生。”少年如是承诺。

明月于是终于放下心，与荧一起离开。

回到璃月港，几人将东西交给锻造的章师傅，随后章师傅和申鹤一起将最后欠缺的符箓与千奇核心制作完成，转交给百闻后，终于得以与凝光会面。

凝光爽快地兑现承诺，邀请云堇在群玉阁上进行表演，至于荧，她现在倒是没什么问题，于是保留了问这个问题的权利，然后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申鹤的身上。

少女思索了一瞬，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问题要问。在派蒙觉得可惜地感叹中，她迟疑着，最终还是问出了一个问题。

一个她思索了许久却始终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凝光小姐觉得，我能融入璃月港吗？”

凝光微微一笑，身为璃月的天权星，自然阅历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