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和无数次。

明月咽了口口水，铁锈味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她的瞳孔瞬间变得猩红。

吞咽之间，未及入口而滑落的血液溢出顺着多托雷的手指滑下，又被少女一一舔舐干净。

多托雷眯了眯眸子，他莫名的保持着兴奋。与猩红液体同色的眸子愉悦的看向站在门口的赞迪克。

“啧，记录一下，进食期间，她的犬齿中会分泌多巴胺使被吸食者保持兴奋愉悦的状态。啊……还真是一直在进化呢，不知道最终会变成什么样。赞迪克，虽然你的傲慢无礼让我很想毁了你，不过这件事做的还挺合我心意。”

“你也有资格这么说，我不就是从前的你吗？”

赞迪克撇了一眼多托雷，冷嘲热讽。

多托雷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他低头，一滴冰凉的泪从少女苍白的有些病态的脸上坠落，落在他的手上。

真是不可思议，即使失去了意识，沦为被欲望支配的怪物，潜意识里仍然还有理智吗？

从精神上到身体上，都是不可多得的实验体，崩溃的瞬间那双眼睛一定会很惊艳吧？多托雷的笑意加深。

伴随着饱腹感，明月恢复理智。她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松了口。血液混合着涎水拉出一条银线，又慢慢断裂。

多么的恶心。

多托雷微微低头，他想要看清楚此刻少女的脸上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余光却看见她的手并成了剑指。他的心微微一沉，下一秒已经从原地消失。

而在他原来站立的地方，巨大的铁刺冲出地面，力道大到直接冲上了实验室的天花板开了一个大洞。

墙粉簌簌掉落，抖了明月一身。她抬头，眸底寒光四溅，一道无形的冲击波荡开，这个才刚刚修缮好的建筑再次倒坍。

雪原对阳光的反射率达到百分之九十六，长期待在室内的明月下意识地低下头，眼睛反而被地面反射的强光照的一阵刺痛，用力眨了许久，才勉强适应。

被铁刺破坏的地基又再次被坍塌的建筑压迫，轰然断裂，露出地下的空间。

明月随手拨开从自己身侧掉下来的一大块墙块，目光落在因为地面倒坍而露出来的一堆高大培养皿上。

注满营养液的培养皿里，全都是一张张一模一样的脸——多托雷。

她把目光移到自称赞迪克的小孩身上，明白了原来他只是多托雷造出来的复制体。

“连自己都不放过，你真让人恶心。”

明月提拳而上，瞬间出现在他面前，他侧身闪开，毫不在意的一笑，徒手接住明月的拳头。

“恶心？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嫉恶如仇。这次还会展现别的能力吗？让我看看吧，让我再对你更加……痴迷一点吧？”

他凑到明月的脸前，一点也没把她的攻击放在心上。

他在轻视自己。

明月变拳为掌，抓住多托雷的手臂翻身跃到他的身后，咒力凝聚成的长剑透胸而出。咒力逸散，她一脚将多托雷踹出去，召出摩拉克斯曾经送给她的螭骨弓。弓弦拉满，长箭对准他的心脏。

一箭正中胸口，他被钉在地面，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一地。明月落在地面，弓弦再次拉满对准地上的人，戒备的看着他。

“哼哼哼……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传来，明月皱眉，分明已经受了致命伤，已经被钉在了地上，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多托雷动了动，看到自己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他已经很久没有受伤了，他平躺着抬头，猩红的眸子逐渐疯狂。

穿着手术服的少女站在远处，手里握着一张巨大的弓，正维持着拉弓的姿势。然而在多托雷的眼里，站在那里的是什么呢？是被赞迪克注射了药剂变成的吸血鬼，没有元素力却能驱使各种能力的例外，身负着超脱与提瓦特元素体系之外的力量持有者，是他无论如何都要抓进实验室绝不容许任何人染指的实验体。

冰冷的地面将寒凉透过他的衣服传达到他的大脑，他微微平静，又控制不住地扩大嘴角的笑意。

“噗嗤”，多托雷抓住胸口的箭狠狠拔出，再次带出飞溅的血花，他迅速起身，丢掉长箭，向明月走近。

明月松手，蓄力许久的一箭飞出，被多托雷不甚在意地挥手挡开，她收了弓，目视着走近的多托雷。

他每走一步，胸口血肉模糊的伤口都在一点点愈合，等到他站在明月面前，胸口的伤口已经恢复成了光滑的模样，除了破烂的衣服，一点也看不出那里曾经受过致命伤。

大范围的攻击术式不能用，多托雷的实验室靠近居民区，万一伤到普通人，就是罪过了。攻击方式受限，多托雷又明显拥有着再生能力，刚才那样的伤都能复原，久战并非明智之举。明月不是头铁的好战分子，若是不能一击制胜，拖下去自己还会被抓。

虽说是自己主动走进了他的实验室，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