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
干嘛呀你!”许梦冬也来了火,“屋里就我自己!大清早的,别搞得像正宫抓奸一样,你有毛病啊?!”
谭予回头看着她,眼里淬了冰,再往深了看,是压抑的火光。过了半晌,他艰难压抑住心绪,才缓缓弯腰,帮她拾起地上的壶盖。
“抱歉。”他长长呼了一口气,“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担心你。”
谭予没有把话说完全。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你不对劲,你有事情瞒着我,从你回到我视线里的那一刻开始,周身就蒙了一层晦暗的雾。我想伸手,却摸不见实质,只能一次又一次抓空。
谭予发觉,自己恨透了这种无力感。
他死死盯着她脖颈的红痕。
“到底怎么伤的?”
许梦冬扭过脸不看他:“都说了,自己抓的。”
她没撒谎,真的是她自己的杰作。
谭予沉默了很久,久到许梦冬都以为自己又思维断线了,才听见一声几不可闻地轻叹。谭予像是妥协了,不再追究这一茬,而是抬起手,以掌心蹭了蹭她的额头,把她的涔涔汗水擦净。
“我爸妈去度假了,早上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别去打扰他们二人清净。”
他环顾四周,找到许梦冬的小小行李箱。
“所以,跟我回市里?”
许梦冬茫然地看着谭予。
“我不想一个人过年,”他怕碰到她的伤,小心翼翼地把她的睡衣领子往上拽了拽,轻声询问,“就当陪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