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就可以。”
她付了钱,还没下车,门口保安就已经跑过来开门:“您怎么不让他开进去?”
保安是之前江莱硬闯时试图“贿赂”的那一位。他后来在值班室接到了物业的电话,说业主夫人要求把那天的车牌号加进放行的识别列表里。
“我想散散步。”席夏顿了一下,又说,“我朋友那天给您工作添麻烦了。”
保安连连摆手说不会,脸上一团喜气:“对了,明天除夕,观景台旁边的休息室里的金桔树上挂了小红包和挂饰,也能自己写新春祝福挂上去,路过了记得开盲盒。”
席夏点头,沿着步行栈道往里走。
果然,古朴的路灯上都挂上了红灯笼,原本肃杀冷寂的山庄景色都变得充满年味,好像在天寒地冻中迎接新一年的勃勃生机。
席夏偶尔停在观景露台,随手拍两张。
山庄别墅的私密性很好,每一幢间都相隔很远。一路上都遇不到什么人,遇到管家开着电瓶车从上面下来,询问需不需要送她上去,被她谢绝。
“那这个暖宝宝给您,天冷。”
高端住宅的贴心管家,就是这样热情周到。席夏没搭车,意外收获了一个散发着滚滚热气的暖贴。
其实今天的冷风并不刺骨,反而那种淡淡的凉意吹得她更加清醒。
她一步一个脚印踏在在木栈道上,清醒得在心里剖析起她不曾对许医生提到过的“一些事情”。
她之所以能忍受贺霆云密不透风地隐瞒保护她的存在,与席芷方有很大的关系。
偌大的宛京,只要她们不相见,就可以当缩头乌龟。
只是她没有料想到他们会合作,也没想过自己在这种密不透风的保护下,虽然获得了面对席芷方的底气,却渐渐失去了对贺霆云的安全感。
这三年的逃避,她什么都没有得到。
反而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心中的泥潭越陷越深。
席芷方既然已经知道她的踪迹,她总是躲不了的。宛京,她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或许今天是最后一次,她能将宛北山庄的一花一木,雪松青针尽收眼底了。
她想走完这一段回家的路。
走完这段路,这里就不再是她痴心奢求的家了。
风吹散了她的头发,席夏走走停停,找到了保安说的休息室。她进去重新盘起头发,插着那根简单的木簪,走到金桔树前。
她没有摘取上面挂着的红包,只是拿起纸笔,写下一句祝语,放进旁边准备好的红色锦囊,挂回树上。
推开门。走出休息室。
席夏迎面瞧见贺霆云的车从下面驶来。
价格不菲、线条流畅的车缓缓停在她面前,驾驶座的人降下车窗。
“上车。”
男人的脸,无论看多少次就觉得惊艳。尤其是车窗一点点落下,好像神迹一样缓缓呈现。
席夏压着心跳,微微退了半步。
昨晚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她就有一瞬的耳鸣,今天和许医生聊完,好像轻松了些,但身体的条件反射还是暴露了她的不安。
“没有多远了,我想走回去。”她摊开掌心,露出暖宝宝,防止他说其他的话,“看,管家给的,我不冷。”
贺霆云定定地看了她两秒,往前开去。
席夏看着车往远开去,消失在前方那一幢的车库前,口中吐出淡淡的白色雾气。
瞧,他是这样集掌控和放纵于一体的矛盾之人。
他心里不在意的事情,她想怎样他都不管,美其名曰:“尊重”。而他需要控制和安排的事情,无论如何她都拗不过他。
出去逛街,她若是嘴硬说“我还能走”,贺霆云就会相信她还有余力,不再管她,哪怕她的脚已经磨破了皮,流了血,他也不会注意到。
以前她不想靠喊委屈和撒娇来博得他的关注和同情。现在,她也不想要这种永远得不到的关注了。
他在乎的是他心中的基准和规则。
不是她。
席夏慢吞吞走回去,花了大约十五分钟,期间从不同角度拍了几张远处雪山的照片,在进门时又为被制成干花的碎冰蓝玫瑰驻足了片刻。
踏进玄关,贺霆云直身垂手站在中央。
真吓人。
席夏的兔子拖鞋没完全踩进去,被自己绊了个趔趄。
男人长臂伸得很快,一步就穿到她的腰后。
席夏下意识伸手搭在贺霆云的肩上稳重心,猝不及防跌进了他清冽的怀里,他收手时的惯性托起她,席夏心脏一跳,发现自己脚尖已离地。
他就这样把她抱了起来。
两人腰腹之间的距离显得亲密无间。
“放我下来。”席夏皱着眉头别开脸,不让自己鼻尖对着他严整的衣领,“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