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不平静的一夜

谷同一重重喘息了很久才渐渐恢复。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还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哎……叶先生，老夫没敢小看那黄半仙呀，可还是着了道。”这句话谷同一在身体还在虚弱的时候就不断重复着，只是这次说得更清楚了。

“知道了。能同时控制十几只清风鬼也是个人才。不过，你不是说他只是一个稍通风水的普通人吗？以你黑白棋的能力怎么调查的信息会如此的离谱？被人刻意误导了吗？”在谷同一恢复的时间里，叶嚣已经想了很多。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对方是神秘又背景神秘的天缘八大家，想要隐藏一个人的背景还是不难的。

“那人只是一个在小城行骗的神棍。十几年前便在江南挂了号，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难打听。元老道几年前就曾跟他打过交道，是个半瓶子的风水先生。混了几年连个诨号都没有，外人提起来都叫他大桥下的黄半仙，后来也就当诨号叫了。就这么一个人，来龙去脉清楚的很，怎么会有差池。而且，他这一手操鬼术连老夫都受了暗算，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露过。”谷同一连忙解释，话语中带着万分的不可思议。

“郑家，天缘八家……”叶嚣摸着下吧，忽然开口问道：“谷老先生听说过法罐吗？”

“啥？法官？”

“呵呵。我们都知道天缘八家与守柱人关系非常。”叶嚣没有解释而是慢慢说起了天缘八家的事：“据说天缘八家是被神选中的八个姓氏，八家每一代人都会选出一个本族的少年才俊送入昆仑，成为守柱人。作为交换，八家又能得到守柱人的照扶，在人世间为守柱人敛财，也能借机壮大本族。”

“这些，我听说过。”谷同一小心地打断道。

“那你是不是还知道守柱人素来与人间断绝，不与人王争长短？”

“我听是这样的。据说是因为天神与人王的契约？那些人既然自称是神的仆人，自然要追随天神的意愿。与人王界限分明。”

“都在这小小的世间苟活，哪儿有什么界限分明。守柱人声名在外，浩浩千年，只要是人谁又能忍住有如此的声名不用。有了守柱人的声名在外，于是也就有了天命八家如今的地位。”

“是是！”谷同一点头，却依然不明白叶嚣为什么要提起这件并不绝密的秘闻。

“可是，只凭名声可是唬不住人的。特别是跟金钱沾了边，谁也不会因为惧怕一条纸老虎而放弃宝藏。”

“哦……”谷同一若有所悟：“您是想说，其实守柱人其实一直都在人世间……？”

“他们可不敢公然违逆神意……起码表面上是的。但既然是人，就总是有些小智慧的。所以他们制造了法……罐。法是守柱人的法，罐是这世间的芸芸众生。”

“哦，您是说守柱人将法传给普通人，再由这个普通人帮助天缘八姓处理世间的麻烦。”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法罐的法不是传的，而是灌的。通俗说，他们身上的法不是自己的，只是守柱人放在他们身上的，总量有限，更像一次性消耗品。这样，如果法罐真的闹出了大动静，那些人就可以借口说，他们不是干扰世间的秩序，只是赐福给信徒。也正是因为身份特殊，法力有限，而且还带着护佑天缘八姓的使命，法罐们平时都会保持低调，能不动用法术尽量不动用，跟普通人无异，所以你才会得到了错误的情报。还有，他们的本事是不需要花时间学的，所以你也打听不到他们入行的信息。就算你把他们每日的行踪都调查得清清楚楚也不会知道他们身怀奇术，调查的越是清楚，你越是会觉得他们是普通人。”叶嚣慢条斯理地说着，但说着说着渐渐变得不像是对外人的诉说，反而像是在对自己讲述。而且像是渐渐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想通过尽量详尽的讲述找到这个可疑之处。

“既然是法罐，他怎么会舍得耗费如此之大，同时控制了十几只恶鬼只为对付两个人。而且显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随时都在准备着，这样的消耗，又确实不像一个法罐所为呀。”叶嚣又开始了自言自语地分析：“而且只是因为郑家的一个恶少想要对付一个普通的周家，应该不会动用很厉害的法罐才对……除非郑家人已经完全没有理智了。难道是天缘八姓过太平日子太久，忘了做事的分寸了？看来我有必要亲自去会会这位特别的法罐了！”

夜色之下，一道黑影踉踉跄跄冲到了扎彩铺之前。身后几条黑影骤然停住，有脚步追得急的一时间没停住也被其他人一把拉住。

“看这是哪里，不能再追了。”

“我TM管是哪儿……”冲动的汉子眯起眼睛，借着不知从哪儿射来的灯光看清了那不起眼的招牌：老彩扎彩铺。

“我擦，我说他没命的往这边跑呢。不如趁着……”那人还想说趁着门还没开直接急火了他。可偏偏这个时候，那两扇简陋的木门“吱吱呀呀”地开了。一道暗橙橙的光顺着门泼洒了出来。

“你找谁？”一个小女孩警惕地看着那个半趴在门槛上的白头老者问道。老者嘴巴几次张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