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油

明已经很熟了，二人没有做成师徒，而是成为了忘年交的好友。所以他们俩现在的互称也不再生疏，姬昭明使唤起人来也越加顺手。

“大师，我还想研究一下紫草，有时间也帮我多收些紫草来吧，当归也多收一些。”

前世的姬昭明也是个极招蚊子喜爱的，为了对付蚊子咬的包，牙膏、清凉油、花露水都是小意思，各种药膏她都用过。绿药膏确实很好使，但里面有抗生素，所以她妈妈不愿意让她用。

纯中药制成的紫药膏，才是好用又安全的选择。具体配方她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有七样，紫草和当归都是很重要的成分，只能慢慢摸索。

“好，老衲记下了。小友何时开始研究，可要在不知院小住一段时间？”圆明当然不会有异议，说到这里还打趣姬昭明：“现在住在山上也不会被蚊虫叮咬了，小友不必担忧。”

姬昭明翻个白眼：“蚊子吸我的血，你还跟我说大道理不让我打蚊子。那我还有什么办法，你怎么不去跟蚊子说道理，让它们躲着点我。”

放下汤碗，姬昭明继续说道：“要做研究还得在不知院，毕竟东西全，咱们讨论也方便。不过你也知道，我隔日要去三叔那儿上课的，要是在这儿多住几天，他说不定要带着我师兄来参禅。我还是隔一日在这边住一日吧，这样庄子和磨坊那边若是有事情，也方便处理。”

“如此也好，那晚课和早课……”

圆明的眼睛微亮，姬昭明连忙摇头。

姬昭明学千字文那会儿，她每次过来不知院，圆明都会拉着她练会儿字，还想带她抄经。姬昭明也不好意思次次拒绝，后来……就应个景，也写了份心经供上。

没过三天，大相国寺得菩萨授心经的消息就传遍了洛阳。

姬昭明听说的时候人都傻了。还好圆明有心，并没有提及姬昭明，只说是得菩萨梦中口授，传阅出来的是圆明自己抄写的，初版密封了供在佛前。

知道自己在圆明面前漏了馅，姬昭明一开始很慌，找了个理由就赶去了无名山。

一路上人非常多，都是听说有神迹，所以要赶去大相国寺的人。

姬昭明在其中并不突兀，但她心慌了一路。等到进了不知院里，她反倒安定下来了。

圆明既然把自己从心经一事上摘了出去，应该就还有的商谈。自己也可以编瞎话嘛，就说在无名山里听人念过，让圆明他们慢慢找菩萨去。

然而见面后的情势和姬昭明的设想完全不同。

姬昭明不知道该如何先开口，圆明打了声佛号后，先问她：“昭明小友也是听说了心经之事，也来参拜菩萨么？”

“我……我曾在无名山中走过的时候，听见有人念心经，听着十分有哲理，就记下来了。原来这心经是菩萨所授，我竟然早早有缘闻听，真是幸运。”

姬昭明越编越镇定，最后一脸“就是如此”的表情。

圆明神色不变：“小友佛缘深厚。”

这是个什么态度？也不提条件，不说威胁……

姬昭明试探道：“都说菩萨所授的初版心经，已经封好供在了佛前？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既然我与佛有缘，这初版心经能否借我一观？”

把自己的笔迹拿到手，对方就没什么证据可以威胁自己了。不管什么条件，只要不太过分，都可以商量。

出乎意料的是，圆明答应得很干脆：“凭小友的佛缘，自然是可以的，随老衲来吧。”

姬昭明迷迷糊糊得跟着圆明到了大殿的侧殿，外面跪了许多虔诚的信徒，正在和僧人们一起诵念心经。

圆明神色自若得取来了装心经的宝盒，也没人阻止或者说些什么。

轻颤着打开宝盒，取出纸卷，姬昭明有些疑惑，圆明的神色看着也太淡然了吧。就不怕自己把证据毁了？

等到打开纸卷，姬昭明才明白过来。

这盒中装着的就是一张白纸！

姬昭明小声地说：“大师，这怎么是一份无字真经啊？您若是不愿给我看，直说就是了，或者有什么条件，也可以说来听听。”

自己的态度很好，对方总该好好谈谈条件了吧。

然而圆明只是平淡得说：“小友着相了。此卷就是菩萨口授时留下的初版心经，无字真经亦是真经。没有条件，也不需要交易。”

那一天，姬昭明和圆明没有说多少话，但他们一起在偏殿中坐了很久。听着殿中众人的念诵声，姬昭明的心情也从慌乱无措转变为平和。

对方真的没有打算威胁自己，甚至并不多说。两个人就这样达成了默契，从此越发亲近起来。

虽然姬昭明面对圆明很放松，但大相国寺的早课和晚课，她还是不想参加的。并不想回忆起自己露马脚的事迹，面对圆明的邀请，姬昭明坚定拒绝。

“不了不了。我不是居士，只是个凡夫俗子，不敢在师傅们做功课时过多打扰。而且那些经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