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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异国建工厂,还想保密技术,工厂的基础设施就必须要建好。建筑方面的精英要有,工程建设的熟手也得有。
安保更是顶要紧的事情,李尚书现在也成了武尚书最不想见的人。
兵部这几年一直在扩招,可是招人的速度还是赶不上各处要人的速度。就算户部给钱大方,但这几年也不好招人。只要肯吃苦,老百姓做什么都能赚到吃饱穿暖的钱,能安居乐业,就没有多少人愿意背井离乡地拼前程了。
圣人的心中还有雄图伟业,这么大的国土,哪里都需要兵力,武尚书自己还愁人不够用,哪里有富余让李尚书天天来挖墙脚?
武尚书也去找圣人哭过“穷”,圣人也没办法,就算能鼓励百姓多生孩子,从襁褓婴儿到长大成丁,这个时间是必须要等。变不出人来,圣人只能豪气地多给武尚书批些钱粮,让他招人时可以豪气些。
现在藜国的军队不止待遇好了不少,军供的水平更是提高了一大截。一天三顿,主粮管够,还得每日都有荤腥。肉蛋奶确实是强身健体的基石,现今的藜国军人,身体素质比十年前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样用大价钱培养出来的精兵,当过将军的人都爱惜得像眼珠子一样。
要说调人去北边,和突厥骑兵合作搞事情,武尚书签字盖印的动作那叫一个痛快。要说分人给工厂做安保,武尚书就心疼得不行。
杀鸡焉用牛刀啊。
给工厂做安保,主要就是防守,又不能没事儿出去扩张地盘。只要外墙建好防御工事,备上一些炸药小弩,哪怕工厂里都是普通人,面对上万的精兵,也能抵挡一二。派他精心调教的好兵去,就像送人去养老一样。
一想到自己送去的心肝宝贝,很可能要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闲到自己分队演练,甚至天天养鸡喂猪,武尚书就心口疼、眼睛疼,只想绕着李尚书走。
但是这回是派人出国,拖延是拖不过的。
李尚书还是堵到了武尚书,把人架到泰安楼的顶层包间里,好酒好菜奉上,提出一个每次运货时都替换部分兵将换防的主意。
“武大人你想,宝贝兵练得再好,不也得经常拉出来操练,好让他们适应各种环境?就当是让他们做个兼职,出门熟悉路况做演练了。只是这次拉练的时间久一些,难得有机会让他们大摇大摆地踏进别国土地,正可以让人换个水土适应一下。”
李尚书这回灌得迷魂汤,喂到了武尚书的心坎上。
武尚书顺着一琢磨,心里就舒服了。
“李大人说得对,此法甚妙,是我之前想岔了,这就自罚一碗赔个不是!”
“咱们都是为了大藜,说不上赔罪不赔罪的。咱们一起满饮此杯,为了圣人,为了大藜!”
“好!”武尚书先干了一碗,又痛快满上,和李尚书对饮起来。
顺利要到了人,李尚书也喝了个痛快。期间还继续给人灌着迷魂汤。
“我也看过一点儿兵书,今日想请教武大人一句,何为‘兵者,诡道也’?”
“可解为:用兵打仗是一种变化无常之术,需要运用种种方法欺骗迷惑敌人。”武尚书难得和文官一起探讨兵法,此时的兴致更好了。“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李尚书打断他:“那么在武大人眼中,一个好兵,是不是也得会伪装?”
突然被这样问,武尚书摸不到头脑:“何种伪装?为何伪装?”
“若要探听敌情,更甚至潜入敌后,是不是会扮做不同身份,做些伪装?”
“是。”
“那是不是该让将士们平时做些类似的事情,好能观摩、参考、学习不同职业的细节?”
“嗯?”
李尚书循循善诱:“军人果敢,好兵身上总有杀伐之气。我看一些故事中说,要想伪装潜入敌城,扮做屠户、猎户时多,可对?”
“确实如此,扮做农户,气质相差太大,有经验的守军一眼就能看出,总是会多留意一些。不过哪怕是扮做猎户 ,让我这样有经验的人看,也能看出破绽。”
“破绽在何处?”
“细节不同,宰牲口和上阵杀敌,姿势不同、气势不同,还是能分辨的。”
“那要是让人平时多做些宰杀牲口的事儿,是不是在伪装时就更会迷惑敌军了呢?种菜、盖房都是一样,多做些,才好学到形态呀。”
武尚书不傻,听到这儿啐了一声:“李大人想让良兵悍将给你的工匠做伙夫,还想让他们卖力气当苦工?”
“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