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回响

泽法做了梦。是很久都没有做过的梦。

梦中，他走在一个熟悉的城市里，人们在街上来来往往，商店、餐厅、阳光、欢笑……这是泽法已经很久都没能好好体会过的事情。他并不是讨厌，而是无暇顾及。

愤怒将他吞噬了，但他还留有理智清晰的知道这一点。憎恨充斥着他的内心，但他还留有良心明确的感觉到这一点。他将从英雄成为罪人，他心知肚明。

然而，如果不做到这种地步，会有人采取行动吗？如果只靠那温柔的政策，会有人因此得救吗？没有。一个也没有，自己有权利这么说因为自己已经尝试过那一切并且为之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什么样的代价才是惨痛的？一个人究竟能够失去多少才能放弃一切底线，放弃一切原则，只为了做出歇斯底里的行动？

你这样做也会杀死无辜的普通人，你曾经立誓要保护他们。

没错。我知道。

你这样做也许毫无意义，只要海贼王的宝藏还在，只要大海还有水，那么海贼就不会消失。

没错，我也知道。

世界政府不会动容，他们只会编造更多的谎言。

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他们的操作。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惜一切要做出这种事？

因为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我没有其他方法让人们知道我的痛苦，没有其他方法让人们重视我的愤怒。如果没有人知道，如果我就此忘记，那么那些死去的人，那些死在我怀中的人，就会永远消失。

没有人能替他们喊出声音来，除了我。

他们不应该被遗忘，不应该消失，他们不应该死。那么如果有谁应该为这些被忘记，被消失的人付出代价，就一定是世界了吧。

这梦有些奇怪。泽法这么想。虽然不觉得讨厌，但是却有些奇怪。他又往前走了两步，就听到街边玩耍孩童的嬉闹声，几个男孩在欺负一个小姑娘。虽然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行为，但也用不着泽法这种‘恶棍’去管……吧。算了。

泽法还是走了过去，然而就当他靠近的时候，却发现这场景惊人的眼熟，而在他之前，一个穿着可笑衣服的男孩率先跑了过去！他挡在那女孩跟前，看着泽法，开口说：“到此为止了！你这恶棍！”

“开什么玩笑……”泽法……不。是Z，他现在是Z，必须是Z，因为眼前的男孩，才是泽法。眼前穿着自制的英雄服装，可笑又幼稚的孩子，才是泽法。

Z难以置信地念叨着，而此时，周围的景色也全都消失。只剩下那哭泣的女孩和挡在她前面的‘英雄’泽法。

“我不会让你再胡作非为了！坏人！”英雄泽法这么喊着，并且做出了可笑的动作，但是却目光坚定，“我会保护她的！”

“到底在跟我开什么玩笑……”Z往后退了半步，他的口中流出并不自信的话语，“没有人能阻止我，我必须这么做！就算是……就算是我自己也——”

“你才在开玩笑，我才不是你。”英雄泽法立即打断了他，“我是正义的英雄，Z！”

“Z已经不是正义的英雄了！你就是我！我们！我们不能做英雄了！”Z抬高了声音，他靠近了那小小的英雄，“你忘了吗？？我们做过英雄，我们成为了英雄，然后结果呢？所有人都死了，我们爱的人，爱我们的人，还有那些无辜却相信我们的人！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还高枕无忧地坐在他们的宝座上！！”

没错！英雄改变不了这一切，英雄最后只会成为一个可悲的雕像！现在的Z，要想拯救更多的人……不。要想做点什么，要想做点什么让那些做决定的人在乎，那就必须、必须成为恶棍！

“不。那是你。”然而男孩却开口否认，“那是你，泽法。你最后选择不再做英雄。”

“你就是我啊！！”

“我不是。我是正义的英雄，Z。从来都是……此时此刻，我还是。”

“什么……？”

“我现在还是正义的英雄Z！”男孩又重复了一遍，他再次摆出了战斗的姿势，“所以我会阻止你！泽法！”

多么让人火大的熊孩子！啊这是自己啊！真是让人火大的过去的自己！还未经历那些绝望的时刻，还未经历那些愤怒的瞬间，带着纯洁无暇的愿望，作为洁白无瑕的正义的英雄，Z……啊啊……要是能够回去的话，要是能够回到过去的话……

“来吧！泽法！来和我战斗！我会阻止你，我会打败你！然后保护她！”

正义的英雄Z这么喊着，然后竟然就这么冲过来！泽法心中一阵无奈和火大，幼年的自己破绽太多，还说什么……还说什么正义的英雄的……你这样子，你这样到底能保护得了谁啊！！Z！！

这么想着，他也向着那孩子冲过去，然而就在接触到他的瞬间向上跃起，轻而易举的来到了男孩本应该守护的身后，他说：“想要保护什么人的话，就绝对不能离开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