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汴北南城月亮湾的夜景很漂亮，四人此行的最后一晚便是去了那里。

这里晚上亮着的灯不多，因此星星格外亮。时昔光脚坐在沙上，米色的裙摆下露出白皙的小腿，拖鞋放在一边。海水时不时的会涨上来碰上她的脚趾，而晚风依旧温柔。

月亮湾的海水好似会发光，海水拍打在岸上的声音在夜色笼罩下有种寂寞的感受。

她身上有穿长袖的外套，躺在沙上也不觉磨人。因为时昔并没多少兴致四处转，所以就找了块沙地静等着他们三人了。

闭着眼听着海水的声响，时昔心里却不如之前平静，也许是假期生活太平常舒服，她人也变得消极。

说到底，要她对这个世界真正融入，还是有点难。

因为没有可以倚仗的灵力吗？

好像也不是，就是心闷，好似做了个梦，想要挣扎醒来，却做不到，只能被困在这个梦里。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时昔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他低头望下来的视线。

“时昔，纪术跟月奕然找了家烧烤店坐下了，一起吃烧烤吧。”

听到烧烤，时昔一扫刚刚的愁绪，马上起身穿好了拖鞋。

“纪术让你过来叫我的？”

车今数不看她，直视着前方点了三下头。

可惜时昔此时没心思逗他，两人一路无话，来到了有灯的地方。

烧烤店周围比之刚才的海滩上要热闹的多，纪术跟月奕然已经吃了有一会儿了，桌子上摆着的烧烤串满满当当，光闻着味都知道很香。

时昔立马奔向了位置，左手右手同时拿起，一口一串。

“就知道姐姐肯定喜欢。”

纪术就着桌边徒手给她跟车今数开了两瓶果酒。

时昔拿起喝了口，酸酸甜甜的莓果味。

月奕然吃的斯文，摆在他桌边的签子也不多，“要是咱们原先没吃晚饭就好了……”然后又瞅着时昔，“你都这么能吃了，怎么还长的跟个竹竿一样？”

“你也壮不到哪去。”时昔眯着眼，咧嘴笑时露出了两边的虎牙。

月奕然眉头皱起，“不是吧，别告诉我，你喜欢那种……”

“你的意思是该喜欢……你这样的？”时昔虽言语戏谑，脸上却依旧平静。

月奕然并不觉得失了面子，他一向自恋，“那当然，阿昔以后看上的人若是不及我，那我不管身处何地，都要揣着纪术摇醒你。”

纪术虽对月奕然的厚脸皮一阵无语，还是认同他刚刚的发言的，“虽然我姐肯定看不上你这等货色，但是呢……姐姐，你要是哪天真被猪油蒙了心，不用月奕然说，我都不会对那小子手下留情的。”

看纪术神色不对，时昔好笑的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放心好吧，我这种人……向来只瞧得见最好的。”

何况，她也没能力真正上心。

第二天回了临川，哪怕穿着严实，下了飞机，还是感受到了难言的冷意。

时昔看着四周大片的白色，轻叹了口气，这就是让人讨厌的冬天啊。

回家之后就看见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给狗顺毛的纪逢生。

他穿了身米色的毛衣，清俊的脸庞好似打了柔光，看着很温暖的感觉。

“哥，我们回来了。”纪术往沙发上一靠，抬眼才注意到在他哥手里撒娇的狗。

“这狗还挺有眼力见的。”

说完招手叫狗过来，可人家不为所动，甚至还对他呲了个牙。

“……谁把你买的，你不清楚吗？”纪术瞪了瞪这只不知好歹的狗，收回他说的上句话。

有个屁的眼力见。

狗摇了摇尾巴，把屁股对向了他。

“能挑中这么势利的狗，也是你的眼光好。”要是月奕然在，他不得乐死。

“喂，姐姐你是我这边的啊！”纪术嚷嚷着，“算了，这狗就给我哥吧，姐姐你别收这种狗了。”

“可这不是你给我送的生日礼物吗？”时昔并无养小动物的癖好，她只喜欢弄些生命力顽强的东西，太好死的在她手里活不长。

但这不影响，她嘴一下纪术。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再给你补个生日礼物呗。”

“别告诉我又是狗，好给它凑伴。”

纪术一脸拒绝，“就是这条我都想立马送走，才不要再弄来一条。”

纪逢生看着他俩拌嘴，嘴角微扬，神情莫名有些……慈祥？！

偷偷打量着他的时昔眨了眨眼，目光飘忽，作没看见。

待到他俩话止，纪逢生才开口谈话。

“后天初一，阿昔是跟我还是跟阿术？”

时昔愣住，今年不同往年，她和时青水从来只有彼此，打记事起，她就只有母亲一个亲人。

记忆里的初一就是普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