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不代表你以后不伤人,既然遇到六合天,就休想活着离开。”
“恶人,恶人!”狼妖怒视着他,恨不得扑上去,把他的头一口咬下来。
钟萱缈本是以火为灵,以水化形的露水精怪,是天生地养的稀有生灵,也算作妖族一类。此次下山,扮作凡人,非紧急或必要的特殊情况,紫云弟子是不允许在凡人面前施展法术的。见这头戴银色面具的冷漠男子说出这样骇“妖”的话,钟萱缈心里不免为之一颤,又见他们装备精良,颇有杀伤,更加不敢显露身份。
在紫云山学法七年,她用功上进,刻苦努力,道行不会弱,也不是十分强,单独对付挟持她的狼妖不是问题,但眼下被动的局面又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做,身前是一伙杀妖的屠夫,身后是一只亡命的狼妖,稍有不慎,她很有可能会变成一颗悲催的炮灰,要么被狼妖杀死,要么被六合天射杀,保持镇定和冷静才是她现在最需要做的事。只是每当瞧见这马背上的冷漠男子,她就觉得十分害怕,本就慌乱的心更加惴惴不安。
她以为,此番下山,遭遇不幸,她今天或多或少要在这里死上一次,不死,也要受点皮外伤。
抱着这样的念头,她将欲闭上眼睛,把她的身体和命交出去。
忽听挟持她的狼妖悲愤大喊一声:“你们这些杀妖不眨眼的恶人,不分善恶,见妖就杀,老子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杀你几个人,尝尝人血的滋味!”
狼妖知道自己逃无可逃,爪子松开,一把推倒钟萱缈,然后怒吼一声,发狠扑向为首的黑羽军。
立在远处的弓箭手早就搭好黑羽箭,见狼妖扑向少主,连发数箭,当场把狼妖射成一只满身是血的“刺猬”。
狼妖轰然栽倒在地,无力动弹!
摔疼了的钟萱缈见到这样的情景,满脸骇然,倒在黄土地上,眼里尽是惊恐和胆寒,她抬眼看向为首的黑羽军。
头戴银色面具的男子也正看向了她,目光相碰,她害怕的低下了头,他却俯视着身下奄奄一息的狼妖。
男子的眼神像刀一般冷厉,把这些妖魔精怪的性命视如草芥。
一声剑啸突然破空,只见他拔出腰间一把通体金光的宝剑,坐于马背,单手挥剑,用力一砍。
狼妖头身分离,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剑身金光一闪,宝剑回鞘,剑刃上不沾一滴血!
男子手握金光宝剑,冷冷道:“把它拖回六合天。”
随后,又瞥了一眼钟萱缈,见她无事,于是掉转马头,领着黑羽军,扬长离去。
钟萱缈惊魂未定,心有余悸地趴在地上,凝望着被用铁链拖走的狼妖。
黄土地上迤逦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几支黑羽箭被折断,掉在一旁。
一阵风起,扬起漫天尘土,掩盖了触目惊心的血迹。
“缈丫头。”“姐!”
沙棠和萱灵跑上前,一起扶起受惊的钟萱缈,齐声道:“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事?”
钟萱缈木愣愣地摇了摇头,心里波涛汹涌,一下又一下地涌上疑团和恐惧。
那把金光宝剑怎会如此熟悉?想起刚才那头戴银色面具的冷漠男子,心里就一阵悚然。
那人残暴冷血,对已无还手之力的狼妖痛下杀手,真是丧尽天良,泯灭人性。
经历了这样可怕的事情,她的唇上没有半点血色,看上去受惊非常,竟有些呆呆愣愣,魂不附体。
她还记得,当时死里逃生后,眼前景象突然就变得很模糊,脑仁剧烈疼痛,她一下子陷入了惊魇。
一幕往事闪现在她脑海里。
她看见一个红衣女将军跪在山坡上,身下是一片波光粼粼,用活人的血肉造就的暗红色血海。
赤红光的火焰舞动,一只只墨绿色的鬼手从血海里升起,鬼手们同时睁开手背上的一只血红色的眼,张着血口獠牙,猛然扑向红衣女将军——撕咬、吞咽,红衣女将军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那时,她本就受惊,身心俱疲,又在脑海里见到这样血|腥的一幕,登时吓得放声哭喊,双膝倏地跪地。
萱灵赶紧抱住了她。
她双眼蓄满泪水,仰望着逐渐灰暗的天空。
数万只墨绿色的鬼手同时出现,满嘴鲜血,向她扑来!
她连连摇头,神情恐慌,瞪大了双眼,十指紧紧抓着,发白的唇瓣不禁微微发颤。
就在鬼手们迫近她眉睫的那一刻,她两眼一闭,就此昏厥了过去。
在昏迷中,她又看到了一些片段,了解了一些故事,但她总觉得那位红衣女将军对她来说是无关紧要的。
产生一些可怕的幻觉,生出一些奇怪又相熟的感受,可能是因为受惊过度的缘故。
但那个头戴银色面具的冷漠男子却在她的心理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而且是非常不好的印象。
萱灵曾对她说过,那男子是锦阳城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