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本只是散心出一趟门,不曾想遇到这种荒唐事。白霜月觉着恶心,背过身去避开了张丞相那张堆着笑的脸,冷淡道:“小女名姓不便透露,王公子请回自己包间吧。”
张丞相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想必也是在外多年以假身份诓骗女子从未失手才会如此诧异。他呆愣片刻,打着哈哈道:“不愧是爱品茶的小姐,果然超凡脱俗,清高不同凡响。”
随后,张丞相又将包厢门推开了些,似乎想探进半个身子,讨好道:“小姐方才曲子美妙极了,我平日里也爱曲,只是想同小姐略微交流曲艺,小姐不必如此紧张。”
她那那里是紧张?分明是厌恶!白霜月甚至不想回头,依旧看着窗外,沉声道:“如若公子想交流曲艺,大可找琴师,无需找我,公子请回吧。”
这拒绝的话术已经够明显,但张丞相仿佛越挫越勇,语气内还带了些兴奋意味:“无妨,小姐方才那曲是什么?王某听得好生高兴,实在是想与小姐交流一番。”
“公子,我家小姐已经说过拒绝了,这是我家小姐的包厢,还请公子自重,不要再死缠烂打。”一旁的浑言实在看不下去,皱眉道。
张丞相只是看了浑言一眼,语气也不恼,抑扬顿挫道:“小姐这小厮好生护主,王某家中的仆婢不说上千也有几百,每日给他们吃喝穿戴都用得最好的,竟无一人如此衷心,王某实在佩服小姐管教奴婢的能力啊!”
白霜月:“……”
张丞相以为她听不出来话中之意,露点财力就会眼巴巴地送上门任人宰割,只是傻子也不至于如此愚蠢,也不知这人是过分自信,还是被那些捧臭脚的哄得团团转,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白霜月实在忍不住转过头去,对上了张丞相那张分外自信的脸。她不敢暴露身份,只能忍着不适,微笑道:“小女子只有这一个小厮,自当是忠心耿耿,有何值得佩服?还请公子回去吧。”
“小姐何必一直赶我,坐下来喝杯茶听个曲,说不定小姐会对我感兴趣呢。”张丞相仿佛听不懂人话般,自顾自道。他目光在白霜月脸上打量着,又飘到了浑言脸上,看到他腰上的刀,表情明显一愣:“你这小厮,怎么还带着腰刀……”
“我独自外出,自然是为了防止有贼人作祟,才让仆从带着刀。”白霜月怕张丞相认出浑言,忙上前一步挡住他,在心中思考着对策,道:“方才那曲子名为‘流水’,公子可曾听过?”
她主动谈起这些是想让对方转移注意力,那人果然上了勾,视线很快移回了白霜月身上,眯着眼道:“从未听过,背后可有什么典故吗?”
“曲高和寡,如高山流水,世上懂曲之人难觅,知音更难觅。”白霜月被那目光盯得不爽,垂眸看向地面,飞快回答道,“这便是‘流水’之意。”
张丞相做出一副分外感兴趣的表情,惊叹道:“竟有这么深的内涵!好生令王某景仰!”
白霜月:“……”这话说的实在是过分浮夸,简直令她想翻个白眼,然后干脆地走掉。
但白霜月还是忍住了冲动,皮笑肉不笑道:“公子谬赞了,小女子只是略通曲艺,实在不敢受公子如此夸奖。”
她急切想离开,最终决定忍痛放弃下来的茶点,欠身道:“小女子家中还有些事,今日曲就弹到这里,先行告退了。”
说罢,她便跟在浑言身后想要出包厢门,谁知刚走几步,张丞相身边两个高大的小厮便上前拦住他们,表情凶狠道:“我们公子请小姐一同品茶说琴,这是寻常人家梦寐以求的幸事,怎么,小姐想拒绝我们公子?”
这话中的威胁之意显而易见,流月与云溪上前挡在白霜月面前,她被迫停下了脚步。浑言见情况不对,再次拔出了刀,厉声道:“我们小姐不过是想回家,公子莫非还能拦人回家不成?如果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了。”
那两个彪形大汉也不是吃素的,见浑言拔刀,立刻撸起袖子上前就要打架。千军一发之际,张丞相伸手拦住了他们,目光落在浑言腰间的刀上,似乎若有所思地笑道:“若是小姐不愿和王某一同赏琴,那王某离开便是了,何必为了这么一点事何必大动干戈呢?”
话虽这么说这,但是张丞相没有丝毫起身让开的动作,白霜月只觉得厌烦,不耐道:“王公子究竟想干什么?我有急事要回去,恕我真的不能奉陪。”
张丞相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语气却缓和了许多:“小姐别慌,我王某从不强人所难,只是方才小姐说世上懂曲之人难觅,知音更难觅,王某分外好奇,小姐寻到那个知音了吗?”
他这话问的实在古怪,白霜月疑惑地对上张丞相的眼睛,只见他眼底并未有笑意,想必此刻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罢了。
白霜月想起方才这人看浑言腰间刀的眼神,正奇怪着,刹那间心中一惊——他莫不是认出浑言来了?
她再不敢耽搁半分,回答道:“人生不必寻知音,求得一人心便好。夫君还在家中等我,公子,我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