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人的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昨晚并未如他所说的那样找过来,却在第二日早餐过后不久的时刻,又从阳光闪烁的树叶中探出了脑袋。
跳进屋内,酷拉皮卡从斜挎的布包里小心的拿出一个全身通红的椭圆状物体,递给克蕾雅,“大姐姐,给你,这个是雪茫果,是春天才有的水果,可好吃了,我最爱吃了,梅琳达奶奶说每天早上吃上一个有助于健康。它们长在村里最高的树上,我每次很快就能爬上去,还有啊……”
“非常感谢!”克蕾雅飞快的伸手接过酷拉皮卡手上的水果,强行阻断了酷拉皮卡喋喋不休的小嘴巴。
酷拉皮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看到克蕾雅掰开了果壳,露出了里面鲜嫩的果肉,顿时开心的见牙不见眼,也忙掰开自己手上的那个。
“我开动啦!”香甜可口的果肉散发着诱人的吸引力,酷拉皮卡张大嘴,一口咬去,汁液四溅,不仅浸润了口腔,连额头、脸颊都没有漏下。酷拉皮卡却毫不在意,继续第二口、第三口。当再次咬下大片香甜,囤在口中眯着眼睛左右嚼动时,突然一愣。
额头在被温柔的拂拭着,然后是鼻尖、脸颊……酷拉皮卡愣愣地失去了反应,大眼睛一眨不眨的,腮帮子维持着鼓起的模样,直到左边颊肉被人轻轻一拧才回过神来。视线前方是一块粘满了红色汁液的雪白巾帕,那块巾帕正摊放在一只洁白的手掌上。视线在慢慢往上,一张灿若春花的笑脸静静地迎候着他,而镶嵌在那张笑脸上的眉眼犹如微雨,绵绵细细,密密柔柔。酷拉皮卡不自觉地用手抚上那块被拧过的嫩肉,脸上再次沾上了果汁。粉红瞬间席卷。
再一次见到这小孩害羞的模样,粉雕玉琢,玉雪可爱,克蕾雅脱口而出:“小粉红、啊,不!小~酷,对,小酷!”
“小、小酷!”酷拉皮卡跟着念了一遍,双眼睁得大大的,满是不可置信,脸上从粉红进化成了通红。
“快醒来快醒来!”克蕾雅拼命地在酷拉皮卡突然陷入呆滞的眼前挥着手,酷拉皮卡眨了眨眼,回过神来,结巴道:“什、什么事啊,大、大姐姐?”
“不用叫大姐姐,叫我克蕾雅就好啦。“克蕾雅又拉过酷拉皮卡的手,把上面的脏物擦干净,抱起他明显僵硬的、毫不挣扎身体放到床边上,自己也坐在一边。
“克、克蕾雅。”酷拉皮卡低着头,干巴巴地叫了一声。
“小酷呀,早上我听到了你们在吟诵祈祷,那个……”
“嗯嗯”,酷拉皮卡抬起头,兴奋地说道,“我们窟卢塔族里的每个人每天清晨都会一起祈祷的,梅琳达奶奶说我们一族是上天和自然的恩赐,我们要心怀感恩,友爱同胞。我念给你听哦,天上太阳,地上绿树,我们的身体在大地诞生……”
克蕾雅微笑地看着擅自打断了她的话后又陷入自己的节奏中喋喋不休的开心地重复着祷文的酷拉皮卡,微笑再微笑,直到……
“让我们以红色的火红眼为证。”
“红色的火红眼是什么意思?你的眼睛明明是茶色的!”
酷拉皮卡一滞,默默低下了头,双手搅在一起。
自他能记事起,梅琳达奶奶就对他、对派罗,还有村里的其他小孩子们不厌其烦地耳提面命绝对不可以把火红眼的秘密告诉除了族人以外的人。可是,他的直觉又告诉他,眼前的大姐姐是个好人,是个可以信任的好人。
“小酷”,感觉到酷拉皮卡的动摇,克蕾雅搭上他瘦小的肩,“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小孩了,我们要做好朋友啊……”
“我要走了,梅琳达奶奶不见我会找我的,”酷拉皮卡嗖的一下从床上跳起,又嗖的一下跳出窗去,消失的无比迅速又无影无踪。片刻后,他又从窗外跳了进来,也不看克蕾雅,低着头快速捡起吃完的果壳装进包里,连带着那块巾帕,接着又跳出窗去。
“下次见了,克蕾雅。”
酷拉皮卡的下次见,就是当天下午。克蕾雅瞧了瞧日头,估摸着应该是午饭后不久。这次酷拉皮卡带来了一副破旧的斗棋,以及一本有些残缺的棋谱,他兴奋地把棋盘铺开。
“克蕾雅,你会下斗棋吗?”
“应……该、不会吧!”克蕾雅瞧了瞧奇形怪状的棋子,不确定道,“外面好像没有这种棋子。”但又总依稀觉得,好像记忆的某处有见过。
“嗯嗯,梅琳达奶奶说,斗棋是窟卢塔族独有的,是祖先们传下来的,有好几千年了呢。很好玩的,我教你吧!”
“额,好吧。”打发时间也不错。
……
酷拉皮卡走时把那本棋谱和棋盘都留了下来,说让克蕾雅可以看着学习。
晚上时分,酷拉皮卡再次大驾光临。克蕾雅再次瞅瞅天色,给她送来的晚餐也刚有人来撤走。
这次酷拉皮卡又带来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同样兴奋地展示着,是一个自治的简陋的望远镜。他拉着克蕾雅走到窗边,一边把望远镜放到眼前,一边说着:“这个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