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使龙城飞将在
使,从和任言青关系密切的几户人家开始查起,一是曾受恩于他的一户商户人家,此人在霸州从事木材生意,早年间陷入一场人命官司,若不是任言青恐怕就叫那些意图侵占他财产的贪官污吏陷害至死,不过他家还是没逃过封狼事变,以大人推测的年岁来看,应当是有一子两女,当地人都说是死在事变当天,不过那时候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没有人能够确定到底那些人殒命。”
李初言略微扫了一眼第一行,这户人家姓迟,封狼事变当年,有一个两岁的女儿、出生不久的儿子和一个女儿,他继续往下看去,意外的是除去这户人家,只剩下一家的消息,在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后,李初言微微一愣,旋即内心几乎肯定。
柳风顿了顿:“还有就是白将军家,虽说他家并未有符年纪的子嗣,但是经过调查,我听说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封狼事变的当年,白夫人已有孕在身,算算日子,事变当天也有八个多月了,而当年先帝下令将白家尸骨吊在城墙示众的时候,白夫人并未显现出怀孕的迹象。”
李初言看着纸上的字,眼神闪烁,问了一句看似毫无关系的话:“若是你父母被人冤枉至死,你当如何?”
柳风不明白李初言何出此言,但还是答复:“纵吾死,仇不忘。”
李初言将纸张拿起,放在烛火上,火光照着他的瞳孔,映照出几分不明的意味,他仿佛自言自语:“是啊,若是我,便是不要这份功名利禄,也要亲自报仇雪恨才是。”
雪夜,烛火,城墙上挂满的尸体还有厚重如海的血腥气味。
一场仿佛早已策划好的屠杀,宛如地狱之门忽然被打开,陷入其中的人无论作何抵抗都是枉然,那样沉重的过往真能被放下吗?
李初言将已经燃烧殆尽的纸张随意丢弃,看着随风飘动的灰烬,仿佛下了一个决心:“柳风,去帮我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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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仪章不在家的日子,整个温府似乎就没有早起的人,唯有贺茵徒劳地忐忑不安而已。
看到温姚希的身影,贺茵如蒙大赦,赶忙迎上去:“如何?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到熟悉的地方,温姚希一直紧绷的一根弦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长吁一口气,坐在椅子上发了好一会呆,这才开口:“此事恐怕和镇北军有关。”
“镇北军?”贺茵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的是哪个?”
“白家带领的镇北军。”
贺茵倒吸一口凉气,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递给温姚希:“你看这个,我正在屋里等你回来,却不知有什么东西在房门上撞了一下,我还以为是有人来了,还以为要露馅了,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我这才将门打开,却发现原来是一块石头,外面还包了一张纸,上面写的是辰时右二厢荒庙,镇北。”
房间未点烛,大雪将至,月色隐约,纸条上的字看不真切,却字字如刀刻进心中,温姚希身材纤瘦,虽常年习武,也算是结实,不过此时肌肉都隐藏在宽大的衣裙之中,空荡荡的显得人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贺茵看着椅子上发呆的温姚希,心中升起一份酸楚,人人都说青面鬼煞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可是谁又能知道她背负的一切?
贺茵坐在她的对面,和她保持平视,低声道:“如何,你要去吗?”
温姚希一脸决绝,此去危如累卵,前途未卜,可是即便明知道是陷阱,她又没有第二种选择,贺茵见此,便知她心中想法,于是劝说道:“你刚回汴梁不久,到底是谁能知道你和镇北军之间的联系?”
温姚希摇摇头:“毫无头绪,唯一可能猜到的也只有任太傅一人,可是他如今已在千里之外。”
贺茵心中疑窦重重,再也按捺不住:“如此你还要去?”
温姚希此次来汴梁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如今看似危机重重,又何尝不是一个绝佳的良机?更重要的是她心中还怀揣着一件事,她缓缓开口:“其实还有一件事,我并未告知李初言,开封府仵作临死前留下的讯息,是白家带领的镇北军中一小支队伍身上所刻上一种独特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