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教胡马度阴山
一寸强,然而在魅阁却没有这种说法,他们的武器往往都不过一臂长,更容易在近身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切向对方的喉咙,这也就是所谓的一寸短一寸险。
但是在如今不知对手是何情况的前提下,他们这样以巧力和速度取胜的招式似乎有些吃亏。温姚希不敢轻举妄动,一只手取出弩箭,另一只拿着匕首的手放在侧方,借助它的反光看着身后,以便同时兼顾各个方位,不至于被取了脑袋还不知道对手是谁。
破庙说是个庙宇其实也只剩下些断壁残垣,年久失修,又经历过战乱暴雨,早就不剩下些什么,因此若是想要借助地势高低或者瓦墙躲避几乎不可能,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敌人可以埋伏的地点也少了不少。
温姚希将目光投向正殿,这应该算是整个破庙保存的最完整的房屋,虽然大门已经坍塌风化,但好歹两边的墙还能蔽体,顶上的砖瓦不知道是在哪一年失去了踪迹,外面的天光透过间隙洒下来,即便是院内的也看得清楚。
她屏住呼吸,若是对方有能够藏身的地方也就该在此了,也许是所谓“近乡情更怯”,温姚希在此时突然害怕了起来,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以她的轻功,不至于连全身而退的本事都没有,只是对方究竟是哪一方的人呢?若真是镇北旧人,牵涉到此次汴梁乱事之中,自己又是否能下定决心将其绳之以法?
在外面拖的时间越长,心中不安就越盛,她终于下定决心,侧身慢慢靠近大门,等到只有一步之差的时候,端起弩箭猛得跨过门槛,然而想象中箭矢破风之声或事人打招呼的声音都没有出现,整个庙宇内空空荡荡,只留下剑拔弩张的她独自茫然。
贺茵等在一里地外的地方焦躁难安,生怕错过了信号,正要派人去查探一番的时候,却看见温姚希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连忙跑过去问道:“这么这么快?对方是谁?”
温姚希咬牙切齿,眼神不善:“竟敢耍我!”
贺茵不明白她的意思,正要详细问问,可一看她的眼神,哪里还能说得出话,瑟瑟缩回头,十分识趣地闭上了嘴,也算是一同长大的童年玩伴,不过自从钱叔死后,对方就被送去了死人谷,再往后执行任务也都和自己不是一个等级的,这之后再见面就是今年她刚回汴梁的时候,这些天自己还奇怪她看起来和十年前那个闹腾胆小的孩子也没什么出入,怎么就落了个青面鬼煞的称号?于是也就不自觉亲热起来,现下看到她这样的眼神,忽然惊醒,她可是阁主的左膀右臂,怎么会是什么纯良之辈?
温姚希自是不知道贺茵心中想法,此次前来汴梁,阁主千叮咛万嘱咐,汴梁不同于霸州,这里可不是谁的拳头大就能掌握绝对的生杀大权,朝堂争斗,杀人于无形,今日人上人,明日阶下囚,让她务必小心行事,收敛起自己的江湖做派,京城这种地方,你若是不变成它那样的怪物,就会被它吞噬。自己也算是一直谨记着这一点,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善良”竟然成为别人戏耍自己的胆量!
温姚希转头对贺茵嘱咐道:“我大抵知晓对方是何人了,我自己去一趟即可,你率领魅阁的人先回去吧,对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别太早暴露全部。”
贺茵谨记阁主交代,有些担忧:“还是我一同吧!”
温姚希摇摇头:“对方若是有意要挟,便不会来今日一出,我单刀赴会,一来是为了避免暴露魅阁在京中势力,二来也是为的显得有诚意些,放心吧,既然不是去打架的,人多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