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
。
侍卫拾好梯子,关上车门,坐上车驾,挥动缰绳,车驾缓缓驶动,从人群中离去。
车内,司徒雪安静的趴在他的腿上。他轻轻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很是滚烫,她两颊雪白的肌肤上泛起了微红。
几天几夜的风吹雨打,使她整个脑袋陷入昏迷,神志不清的她,嘴里不断重复着“琂哥哥......”这三字。
“雪儿,我在呢!”他握住她的手,含情脉脉的注视着眼前这个陷入昏迷的人儿。
不知司徒雪是否在迷糊中听见了他的回答,苍白的脸上竟而显示出了一抹安心的神态来。
“你啊,也只有在这时候才会这么听话的让我见到你的脆弱。”
手,轻轻抚了抚她那坠于额前的碎发,轻轻置于耳后,且无声凝望着她此刻沉睡的模样。
抬起左手,朝身后的木框敲了敲,外面驾车的人儿瞬时明白,继而鞭笞马儿,使之加快前行的步伐。
醒来,又是完好的躺在床榻上。手肘撑着床榻,单臂撑起上身,一手掀开床外的帘子,巡视一圈,偌大的房中空无一人。
掀开被子,穿好鞋子,身上旧的衣物已然被换去,取下架上的披肩,披在身上,走到房门处,打开门来,寒风拂面。
走出房门,置身阁楼。沿着楼阁阶梯下来,是一院闲庭,庭院走廊两旁置满了蔷薇,只是仍是朵朵苞蕾。
视线直视而去的庭中,亭亭静立着一身材魁梧高大的老树,树上绿叶尽数凋落,满脸沧桑。
走到树下,手,放在它的身上,由上而下,轻轻抚摸。闭上眼,安静的听它倾诉,这多年来的烦闷。
如今相见,已无昔日之人之景之心之情。睁开眼,空中飘起了蒙蒙细雨,细雨绵绵无绝期,只是忆情总伤情。
翻开手掌,点点细雨从指间划过,忽而,一纸油伞将之阻隔在外。放下手,转过身来,与他直面相见。
“好久不见,雪儿。”
“好久不见,见过肃王。”她的语气透着一股冰冷,“多谢肃王在百忙之中还有心思关注我,司徒雪便在此谢过肃王相救之恩。”
“你我之间一定得这样吗?”
“是,相救之恩,我已道过谢意,如今你为王爷,我为娴妃,这便是你我之间该保有的距离。”她打断了他的话,接而自觉向后退了两步,而后转身准备离去。
未来得及踏出两步,慕容琂便顺势拉住了司徒雪,他的手小心的握着她的手,“下雨了。”
他将手中的伞移交到她的手中,只见她面如冰湖,从始至终都未瞥过头来看他此时双眸中的神情。
他松开了她的手,顷刻间,她亦毫不犹豫的松开了那执伞的拳头,而后决绝的从他身边离开。
伞,转身掉落在地,微微细雨渐渐变得激烈。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慕容琂的视线里,他安静的站在原地,忧伤的看着那把跌落在雨中的油纸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