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下)
薛桃的心顿时如鼓般敲了起来。
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了她的院子,是逃犯还是梁上君子?
无论是哪个她怕是讨不了什么好,此时叫人,会不会打草惊蛇?
薛桃不敢轻举妄动,一边后悔没有去买几只边关特有的黑狗,一边悄悄的环顾四周,看有没有趁手的工具。
直到听到旁边男人轻飘飘的笑声。
那笑声似一片羽毛,挠的她心里头发痒,也挠的她鼻头一酸。
还没等外面周煊反应过来,只听“啪”的一声,旁边的木窗被牢牢合上了。
周煊摸了一下鼻子,这是,气的狠了?
还未等他敲窗,那木窗又被女子从内打开,只见烛光下,女子的芙蓉面上还带着一行清泪,眼睛通红的看着自己,似委屈又似哀怨。
周煊被这样一望,瞬间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如同前些日子梦见的那样,但又有不同,似更美了。
薛桃声音有些哽咽,因夏月在隔壁,她怕被发现,故而以气音问他:“你来干什么?”
周煊看她,以同样低的声音反问:“你说我来干什么?”
薛桃偏头不看他,拿起叉杆又把木窗固定好,双手伏在窗棂上,摇头装作不知:“周大人日理万机,深夜前来想必也是有公务在身。”
周煊脸上带笑,知道她嘴硬心软,若真不知,何须再把木窗支棱起来,但他又偏偏戳穿不得,若真戳穿她,怕她真要恼了他了。
于是伸手在怀中掏了一下,拿出一支发簪来。
薛桃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目光被他手中的发簪所吸引。
诚然她在京城,在薛家见过不少好东西,但也知道那发簪顶上的东珠是极为难得的珍宝。
薛桃绷住面皮,但偷偷扬起的嘴角却出卖了她。
周煊低声道:“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在离开平凉前我已把它找了出来,就是想回来的时候亲手送给你,这次公务紧急,我也是快马加鞭才堪堪赶到,阿桃,你别生气。”
男人低声的求饶,如同这世间最蛊惑人心的麻药。
薛桃看着月亮不做声,只是身子朝周煊这边侧了侧。
周煊以为她还在生气,于是问道:“你不喜欢吗?”
她喜欢的要死!
她就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男人,明明她的发髻都离他这么近了。
薛桃眼睛红红的看向周煊,不满的对他哼了一声,那表情就像一只被惹到的猫。
周煊挑眉收回发簪,薛桃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又低低笑了起来,不逗她了,伸手把簪子轻轻插在她的发髻中。
还未等薛桃抬头问他好不好看,头就被身后的大手稳稳扶住,嘴唇一热,周煊亲了上来。
薛桃心跳如麻,隔壁就是夏月,她随时有可能进来。
这男人刚才就在旁边,一定也知道这点。
居然还敢欺负她,胆子太大了!
薛桃不敢发出声音,只得被动承受,周煊亲了一会儿后不满薛桃的反应,和她分开片刻,鼻尖抵着鼻尖问她:“这些天不见,难道就不想我。”
薛桃心发酸,看着他黑黢黢的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但眼睛里的情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周煊又重重碾压下去,亲的薛桃呼吸不畅。
隔壁夏月似是听到什么动静,走了过来,还未进门便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道:“别过来,我有些累,想早些睡了。”
夏月疑惑:“可是小姐,您还未盥洗?”
薛桃强自镇定道:“我自己来就行,你先睡吧。”
夏月还欲再说什么,就见隔壁内室的灯被吹灭了,只好疑惑的转身走了回去。
听到夏月离去的脚步声后,薛桃吁了一口气。
她的口脂都被周煊亲的没有了,面色通红,此时夏月进来定然会察觉什么,不如自己把灯吹灭了。
谁知这个举动让隔壁的男人误会了什么,他从窗外跳了进来,肆无忌惮的搂着薛桃亲,未几,薛桃便被周煊压到了床边。
她双手抵住周煊,身体软成一团,心底有个小人告诉她这样不合适。
好在周煊在一次狠狠的亲了她一次后强迫自己把两人分了开来。
薛桃小声喘气,周煊轻轻走到旁边的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喝了下去,一连喝了几杯后他感觉自己冷静了下来。
心里感叹,明明有很多话要对她说,谁知一见面就想亲她。
薛桃捂脸在旁边也恢复过来,看着黑暗中男人的身影,心里有一丝忐忑,怕他又要做出什么不规矩的行为时,突然她的身体被周煊抱了起来。
周煊带着她从木窗中跳了出去,又出了院墙,院墙外停着周煊那匹枣红色的马。
薛桃有些哀怨的看着自己院子的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