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
薛桃听到周煊话后回过神来,龚府被查,她一直住在驿站,确实与周煊同路,只不过她想起刚才周煊的眼神,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下意识的就想拒绝。
“周某有事想问薛姑娘。”周煊似乎看出她拒绝的意思,又说了一句。
这下薛桃只得收拾好心情上马,周煊和县令简单说了两句后,便上马和薛桃一起朝驿站去了,夏月和周煊的侍卫们在不远处跟着。
两人缓缓骑行了一会儿,终于薛桃侧头,看着周煊如刀斧雕刻过的侧颜,好奇道:“不知周大人找我有何事?”
周煊摇摇头,叹道:“薛姑娘年纪轻轻,记性竟这般差,前几日还让周某答应你的一个请求,这些天过去了竟提也不提。”
话语中似乎带着些许调侃,他侧头:“薛姑娘是不打算为难周某了?”
薛桃呆滞了一下,她以前从未见过周煊的这副模样,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内心猜测是不是因为周大人看到她心情不畅,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薛桃想通后便游刃有余的笑笑:“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为难大人的意思,一直没说是想等到了平凉城再和大人提。”
周煊偏头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既然如此,薛桃也不好再隐瞒了:“实不相瞒,我前几月从京城出来的急,未带户籍,能烦请周大人帮我再办一份吗?”
在大周若是没有户籍,她就不能置办田产,采买仆人,因为做这一切都需要拿上户籍去县衙画押。
周煊看了她一眼,薛桃的盈盈大眼中充满了信任的光芒,仿佛只要和他说,他就能立刻给她办成一般,周煊不由得想起了她的本事:“薛姑娘自己就能造文书,何必多此一举找我?”
那根本不一样好吗,若是用造假的户籍去县衙登记,等到后面被发现了,她置办的那些产业都有可能会被充公。
她还犯不着去冒这个险。
不过听到这话,薛桃突然想起了初遇周煊的时候,因为帮周煊伪造文书还被他质问她是否是敌国的奸细,于是薛桃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周大人这样一副刚正不阿的个性,会答应她的请求才有鬼吧。
果然周煊摇了摇头:“若是给薛姑娘办户籍,按大周律法还需要给京兆府去信问询情况,薛姑娘觉得这封信能写吗?”
这信自然是万万不能写的,若是写了,她岂不是自曝行踪。
薛桃咬牙,她提出这个要求摆明就是不想让他走程序,周大人既为一州之长,这种事对他来说不过信手拈来罢了,何须多此一举向京城问询。
若是写信去了京城,以薛君堂的关系,估计立马就能知道她的下落,万一到时候派人过来找她,她岂不是还得再寻其他地方落脚。
薛桃在马上思来想去了许久,终于咬着腮帮问周煊:“就是说这个请求周大人是不答应了?”
她看着周煊时眼中汪着清泉,在天光的照射下,似乎随时会满溢一般。
周煊语塞,骑马缓缓而行,最终松口道:“既然周某答应了薛姑娘,那薛姑娘便等我消息便罢。”
薛桃还想着若是周大人不答应,她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胡思乱想了一大堆最终发现周大人竟然答应了,她似是不可置信般:“真的,周大人你答应了?”
周煊扯了扯嘴角,看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答应能怎么办。
好歹作为京城的同乡人士,帮助她一下也无可厚非,更何况,薛桃还大义灭亲,帮他拿到了龚盛和端妃勾结的最关键的证据。
两人走了没多久,在路上被一辆马车拦了下来。
马车上下来一位年长的妇人,周煊认出这是县令方文的夫人,周煊下马上前询问。
方夫人和周煊说了几句后看向了后面的薛桃,周煊也侧头看向她。
薛桃不知何事,但看两人的样子似乎和她有关,于是下马走到方夫人近前,给方夫人行礼。
方夫人点点头,脸上带着些歉疚的笑容:“我与你姑母认识有几年了,前些日子你姑母过来看戏还同我们说起过你,若是你不介意就叫我一声姨母吧。”
薛桃从善如流:“姨母。”
方夫人欣慰的点点头,她上前几步拉住薛桃的手:“好孩子,姨母这里有一件事想麻烦一下你。”
“姨母请说。”
方夫人看了一下街道上的人,又看看薛桃,脸上歉意更重了:“我们这里年年七月二十日会举办祈福活动,每年也要选一名未出阁的官家小姐扮成观音在安平街和其他人一起游街,本来今年是我女儿秀梅被选中了,可是这几天不巧她得了伤寒,这眼看明晚祈福活动就要开始了,她这身体……”
周煊在旁边问道:“既是官家小姐,县城里面的判官、吏目还有驿丞,这些人家里没有未出阁的小姐吗?”
方夫人摇头:“我们雁南县不比平凉城,判官、吏目他们家里也就一个夫人,家里的女孩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