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
周煊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不在意道:“小伤。”
薛桃明白肯定是昨天周大人救她的过程中被那些鞑靼人用箭射伤了,她心中的愧疚更甚。
等到一行人在中途一个驿站停下休整时,薛桃从荷包中拿出金疮药,缓缓走到周煊身旁,正在和周煊汇报事情的卫进看了一眼薛桃脚上的绣花鞋后,默默走远了。
周煊神色平淡的看着薛桃,薛桃把金疮药盖子打开递给他看:“这是我从京城带来的,是皇帝御赐的药物,你的伤口若不敷药的话后面厉害了就不好了。”
周煊想了想,接过金疮药:“知道了,多谢薛姑娘。”
薛桃看着他把药放入怀中,一副不急着上药的样子,她咬了一下下唇,终于忍不住皱眉道:“周大人,您现在必须得敷药。”
周煊挑眉,他看着薛桃似乎生气的样子有些不解道:“我这伤并无大碍。”
薛桃胸口起伏了几下,终于忍不住了,她走到周煊近前,一把把他的袖子撸到伤口上方,周围正在喝水歇息的下属们惊讶的看了过来,周煊似震惊了一下,一动不动的看着薛桃在他身侧观察他的伤口。
确实是箭的伤口,不过万幸没伤到筋骨,现在手臂上血已经凝固住了,薛桃舒了一口气,轻微的热气打在他的胳膊上,让周煊莫名起了一身战栗。
“药呢?”薛桃头也不抬的问道。
周煊无奈的从怀里把那盒金疮药又递给她,薛桃给他手臂上的敷上药后把袖子给他放了下来,那盒金疮药又被她递给了周煊。
“周大人记得每天上药。”薛桃眼神清亮的看着他。
周煊咳了一声提醒她:“薛姑娘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薛桃不解道:“周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替周大人上药理所应当,周大人就当阿桃在报答您了。”
周煊看着她澄澈的眼睛,里面似清潭一般一望无际。
好吧,是他想多了。
等到薛桃走远后,周煊手指研磨了一下手中的金疮药,喝了一口水后,嘴里不知是何滋味。
一行人日夜赶路,不出七日便到了平凉城,下马后周煊让薛桃主仆两人去后院安置,他则带着下属去衙署。
薛桃下马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周煊带人远走,这人身体是铁打的不成,在雁南忙了一夜,又走了这么些天的路,今日还要继续去衙署上值。
夏月在身后默默对薛桃说了一声:“周大人真是个好官。”
薛桃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周煊手臂上的伤,这几日在她的监督下,周煊好歹是按时换了药。
她昨日还扫过一眼,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后面应无大碍了。
主仆二人去了后院西边的院子,进了主屋,里面的布置没有动过,来不及带走的饰品也放置在原来的地方。
打开屋内的黄梨木柜子,里面放置的衣被还散发着淡淡的皂角香味,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一样。
夏月拿着带来的东西收拾去了,等到了中午,衙署后院的婆子给她们送来了午饭。
过了一会儿,听到信的孙香儿也来找她了,孙香儿激动了半天,问她这些天的经历。
知道最后薛桃的姑父被抓住,姑母去了青海府后,孙香儿长吁短叹了半天,她抓住薛桃的手道:“以后你就长住在这里吧。”
薛桃摇摇头,回程的路上她就考虑好了,若是在平凉城定下来,肯定不能一直在知州衙署叨扰了。
再说到时候姑母从青海府回来,她也不可能一直和她在这个院子住着。
两人说话期间,卫进恭敬的走了进来,递给薛桃一个木匣道:“我家大人让我把这个送给您。”
薛桃接过后,卫进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是姑母给她的的那个首饰盒子。
孙香儿看着卫进出去后,对着薛桃啧啧称奇:“那个周大人的侍卫平常看着高傲的很,怎么对你这么的恭敬?”
薛桃一脸莫名的看着她:“有吗?”
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孙香儿摇摇头,算了,薛桃好歹是从京城来的贵女,周大人的侍从对她态度好正常的很。
不像她,有时被阿爹差使过来,让卫进给周大人递个消息,都感觉自己战战兢兢的,生怕他脸上出现不满的神情来。
薛桃拿着盒子,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从京城带过来的银票,又向孙香儿打听了一下平凉城房屋的价格,心里有了底。
这些财物可以在平凉城买上一个上好的院子的,现在就只差周大人给她办的户籍了,有了户籍她便可以购置房屋了。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突然孙香儿拍了一下头道:“我知道郝连大娘酒馆后面的小巷有个院子,那个院子原先是前任知州的私产,后来被卖给了一个京城过来行商的商人,最近听我阿爹说要卖出去,你不妨找人去问问看。”
薛桃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