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萧梦成讪笑道:“其实我年纪虽小,可到底是我父亲的唯一血脉,萧家家业由我接管,那是再名正言顺不过的事。要再说我也不可能长久的倚靠着舅舅们和表哥,总得自己做一番事业。别的不论,我起码得保证自己能在京城立足?”
江清寒点评:“这话听着像人话,但说人话不办人事的可不少。”
江他说话这么刻薄,萧梦成终于火了。
江清月算是个温文君子,在萧梦成这样无耻的无赖面前就难免挠头。
江清寒可不是,他没有世子的光环,自然也没有世子的束缚,就算他行事不那么端方,道德上偶有瑕疵,也不会有人对他苛求。
萧梦成原本只当江清寒和江清月一样,不想他说话这样刺心,一个没忍住便大放厥词:“你什么意思?我不过就是请托你带句话,你以为我真求你啊?你还真够脸大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你再是候府公子又如何?不过是个庶出的,真当自己是候府世子,这候府以是后是你家的呢?你的手伸再长也伸不到我萧家来,我萧家的事和你个外人没一文钱关系……”
他如此放肆狂妄,江清寒却并无愤怒的情绪,只无声的笑了笑,他出手利落,拎住萧梦成的手腕,狠力往背后一拧。萧梦成和个陀螺似的转了半圈,到底还是被拧成了麻花。
他皮娇肉嫩,做事虽欠,却还从没吃过真正的皮肉之苦,当下疼得一声“哎哟”,狠话就再也说不下去。
江清寒又抬脚往他膝窝里一踹,萧梦成吭了一声,人就半跪了下去。他愤怒的扭头:“你要做什么?”真特么疼,他手劲怎么这么大?
江清寒讥诮的道:“你嘴太脏了,给你个教训。既然你说是萧家的事,那你来江府做什么?”
“我……”用不着你管。
萧梦成没想到江清寒这么不好惹,撒泼放赖估计不大好用,但他还是想再蹦跶几下,来试探江清寒的底线,他乍着胆子道:“我家太太是江府的姑太太,是我长姐要回外家……”
言外之意是他是被动的,可不是他主动要来的。
江清寒呵笑一声:“是啊,所以江家收留了你长姐,可你算个什么东西?赖□□一样的人物,留你在这里上蹿下跳已经够给你面子了,怎么,你还想继续作妖?”
“我呸,你算什么东西,连候爷和世子都没说不许我来呢。”
江清寒笑了一声,道:“早说啊,既然你想自决于江府,我满足你。”他一边说,手下一边用力。
萧梦成疼得五官都移位了:“松,你,你踏马,松,松手,疼……”
姐弟俩一个德行,都到这种境地了,还嘴硬。
江清寒猛的一曳,萧梦成的肩关节发出一声脆响,随着江清寒手一缩,那手臂便如一条软绵绵的物什,晃晃悠悠的垂到了他的身前。
萧梦成疼得连声呼喊都来不及,就已经蜷缩成一团,另一只手臂扶住这只手臂,又惊又骇,已经话都说不出来了。
*
江清寒踱到他面前。
萧梦成疼得汗珠和豆粒似的往下掉,咬着牙道:“你还想,想做什么?”
“我问你几句话。”
“什,什么话?”
“自打进了京,你都做了什么好事儿?”
萧梦成倒也能屈能伸,耍无赖耍不过江清寒,动手又不是对手,这会儿便只能装可怜:“我能做什么啊?我什么都没做,除了每天在江家族学里跟着先生读书……”
他做出最可怜情状来,反激江清寒:“可是我无意之中得罪了七表哥?”
呵,就他,也配?江清寒又攥住了他另一条手臂。
我……草……萧梦成惊骇欲绝,刚想喊,江清寒笑了笑,道:“你敢吱一声试试?”
萧梦成不敢,他苦着脸道:“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萧梦成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把他进京所办的狗皮倒灶的事说个没完没了。不外是没好好读书,上课睡觉,闲了和江家子弟赌钱喝酒之类。
当然,他私下里撺掇萧梦得勾搭江清月或是江清寒的话,他是纹丝没露。
他又不傻,不说还则罢了,萧梦得也不会蠢到自暴其短,可一旦他说了,眼前这煞神非得弄死自己不可。
便是不弄死,也会找理由把自己弄残,远远的撵出京城。
江清寒不说信,也不说不信,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萧梦成说得口干舌躁,哀求道:“七表哥,所有我做过的我都说了,你就看在我年纪小的份上,别和我计较了吧。”
“都说了?”
“都说了。”
“呵。”
“不是,你为什么不信啊?你要是全知道,也不必非得审贼似的审我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我……萧梦成头一次遇见不讲理的茬,只能眼巴巴的道:“你既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