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当局者迷嘛……

林鹿言说：不是这个。

她把自己哭着告白和亲了孟嘉述的零碎记忆告诉好友，最后说：当然，我也不知道这是做梦还是真的。但要是真的，我就真丢死人了！他刚说厌恶我，我就这样……我的尊严全毁了！

程青青忙安慰：倒也没那么严重啦！

顿了顿，她又说：想开点，万一只是你做梦呢？

林鹿言强令自己镇定：希望吧。

程青青安静片刻，又提出新的想法：但我跟你说，这其实压根不涉及你的尊严问题。别说万一只是做梦，就算是真的，也没什么的。正好你还可以借机观察一下他，看他有没有出现躲闪或者下意识对你亲密的举动。爱情这个东西，讲究的就是暗戳戳的你来我往，总要有人迈出主动的第一步的，你懂吧？

说实话，林鹿言不太懂，从发现自己偷偷喜欢孟嘉述开始，这三年来，她全凭自己的感觉莽。

但她疑惑程青青居然悄没生息地懂了这么多。

林鹿言说：你怎么知道这些？

程青青又发来两个龇牙的黄豆表情：之前高三压力大，我看超多漫画小说解压的。当时怕你跟我一起看，影响你学习，我就没告诉你。

林鹿言发过去两个大拇指，心里想着，要不她也找点漫画小说给自己补补课。

不过想归想，她一下子倒也没付诸实践。

林鹿言捧着手机继续在床上呆坐片刻，便下去洗漱换衣服。

走出房间去觅食，她正好撞上从主卧出来的孟嘉述。

男人照旧白衬衫黑西裤，提着公文包，行色匆匆，看样子是要出门。

林鹿言头皮一麻，忽然就想起程青青所说的“观察他”。

她本能地在走廊顿住脚步，无声看他走近。

孟嘉述走到她跟前，视线下意识在她粉嫩的唇上停留一秒，随即不动声色对上她的眼睛。

“我约了几个同事磨方案，大概晚上才能回来。你有事就找芳姨，要是芳姨也不能解决，就打我电话，明白吗？”

林鹿言点点头，哦了声。

孟嘉述又看她两眼，叮嘱：“先喝点蜂蜜水再吃东西。”

林鹿言屏窒两秒，才又哦了一声。

孟嘉述这才转身往玄关走去。

林鹿言看着他的背影，见他抬起右手，松了松领带，也不知是不是领带没系好，让他不舒服了。

直到目送他出门，她才收回视线，而后，脸上不觉流露几分颓然。

——她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有没有躲闪或者下意识的亲密举动啊！

但很快，她又莫名燃起了斗志。

晚上孟嘉述回家，林鹿言不时在卧室和厨房间来回，借着拿零食拿水果试图与孟嘉述偶遇。

她运气不错，第五次来到厨房时，恰好遇到孟嘉述在厨房喝水。

林鹿言假意洗葡萄，在他身侧的水池旁站定，实则用余光偷觑他的反应。

然而，孟嘉述只淡定仰脖喝水，凸起的喉结随着他喝水的动作，一上一下地浮动着。

林鹿言逐渐失神，满脑子只剩下三个大字——好性感！

大约是她洗得太久，孟嘉述冲完杯子后便朝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下一秒，林鹿言便火速垂头，搓洗沥水篮中的葡萄，长发下的耳廓却火烧火燎地烫起来。

孟嘉述目光投向她细白的双手，突地温声提醒：“再搓就烂了。”

林鹿言心头遽然一跳，而后回神，低低哦了声。

孟嘉述转身，准备离开。

林鹿言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忙跟着扭身，叫住他：“孟嘉述！”

脱口而出的三个字，是他的全名，而非“小孟叔叔”。

林鹿言猝然咬住下唇，脸上闪过慌乱。

她怕孟嘉述又来纠正她的称呼。

男人脚步顿住，两秒钟后，他才回过头来看她。

林鹿言微微瞠目，屏息等待。

一切都静了下来，她好像听见了自己鼓膜跳动的咚咚声。

林鹿言看到孟嘉述眉心拧着细微的褶皱，但回身之际便立马消失。他双唇动了动，可一下子也没说出什么。

须臾，他才重新开口，声音清浅：“怎么了，还有事？”

林鹿言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竟没有跟她强调叔叔的身份。

她诧异瞪了一下眼，心如擂鼓。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来临危不乱的心态，竟很快平静下来，并且急中生智，得寸进尺地试探：“孟嘉述，你要吃点葡萄吗？”

说完之后，不止心跳，她全身的血液都在狂奔，她甚至忍不住揣测：或许他刚才只是没反应过来，如果这次他还是没纠正她的称呼，那他就是默许了。

起码默许了她走到与他对等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