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姜肆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简单做了个手操让自己休息一下，其实选手区的隔音效果比她第一次看比赛那一次要好的太多了，她只能隐约听见几声离这里还算近的观众席传来的卧槽和其他杂七杂八参杂一些容易被哔声掩盖的声音。

没有太多感慨的时间，短短的休息时间之后就是团队赛，姜肆没有作为前五人出战，而是和上个赛季一样作为第六人待在了交换区，结果却是在自家队友带走对面守护天使之后就迅速替换石不转上场顺带接过了指挥权，就像是在嘲讽对方一样，一开始她提出这个建议时经理甚至特意走过来看了好久她的脑袋，感慨了句不愧是唯一的大学生脑子就是弯弯多，姜肆不理解并且觉得这个方法很好，当然比赛的最后皇风也就只有扫地焚香在场上多坚持了一段时间。

结果和一开始姜肆预测的差不多，甚至可以说基本一样。当她最后收拾好自己的外设走出选手区的时候，看了好几眼皇风粉丝那一片的观众席，和开场一样，没有什么活跃的感觉，就像是早早预料到结局一样。姜肆突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霸图那边的粉丝虽然在高兴但是却也不见得是多么激动。

主持人依旧在cue着流程，姜肆慢吞吞地缩在队伍的后面，按照流程进行着赛后的握手环节，接着就是准备各自走下台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在走到田森那里时，她才勉强站直了身子稍微正式了一点，她个子并不高就算再努力挺起身子也看不清在灯光之下田森的表情，留在视野里的只有从一开始就被她嫌弃的要死的灯光，也只有那束光仿佛横跨过一整个赛季一样，从头到尾都没变过。

按照流程来说，是输掉比赛的队伍率先接受采访，而作为这场比赛的赢家霸图还得在休息室呆上一段时间。姜肆勉强撑着样子装到了走进选手通道才变回平时那个懒洋洋恨不得把自己变成史莱姆的样子，至少她还坚持装了一段时间，经理对此表示十分欣慰。

她习惯性找了个小角落里窝着，仿佛这一刻世界与她毫无瓜葛了。不过这是不可能的，还没窝上几分钟就被经理挖了出来，耳提面命叮嘱着她待会儿没事别开口说话，特指别乱说话，毕竟霸图公关部没那么厉害不是那些艺人公关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就靠姜肆平时那张嘴他是真的怕自家这倒霉孩子说出啥大新闻啥的。

姜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还能腾出嘴来吃零食，眼看经理要来抢自己手里的东西了，才正儿八经坐起来，非常坦然，“我其实就网络上和熟人那里活跃，平时也不怎么说话的。”只要待会儿别直接阿巴阿巴憋不出来一句话就算是骰出大成功了。

直到姜肆坐到采访区时，记者们第一个就把问题抛向了她，“对于今天的比赛，姜肆选手你怎么看？”姜肆努力装出自己在认真思考实际放空摸鱼的样子，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建议选手区那个电竞椅换成可调节高度的，她个矮脚踩不到地面没什么安全感。“大家都很厉害，我还需要好好学习。”在站在角落里经理不停的眼神暗示下，她憋出来了句官方答案，接下来几个问题，直接和稀泥一通，全说“还不错，需要学习。”开始她的糊弄大法。

在后来很多记者在曾经历过周泽楷的沉默回答，黄少天的话唠之后，遇到了姜肆一切都可糊弄的回答方式被迫锻炼出了勇气去采访起了韩文清，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姜肆回到酒店之后，整个人窝进了床头柜的角落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又莫名想来了比赛最后所看到粉丝们的表情，莫名其妙的共情能力让她突然难受了起来，似乎有那么一些理解了为什么在最后皇风其余队员都近乎放弃了一般的操作。

或许，她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接受电子竞技的现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