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惜花
但无论这夫妇二人是如何做,想当着杨银环这个姐姐的面,寿王和杨玉环是半点都不曾表露出来,只是继续在她面前维持着已经不复存在的平静。
杨银环确认再三,发觉寿王对那些美人不假辞色,并非会为了新鲜美色而冷淡杨玉环后,便也放下心来,将此事抛诸脑后,反而拉着寿王说起了另一件事。
“我家兄长才貌双全,智勇无双,只可惜这些年来一直怀才不遇,没个一官半职,如今玉环做了王妃,她的兄长若是一介白身说出去也不太好听,不若没法你想想办法,给他谋个官职可好啊?”
杨玉环神色殷殷切切,可寿王却并非如同杨银环所想的那样,一口答应下来,而是面露难色:“非是我不愿意帮大姐和哥哥,只是我虽是个王爷,并未在朝堂当中有什么实权,这安排官位的事情我是做不到,唯有掌管吏部的吏部尚书才能做到。”
寿王本是平心静气说话,可是杨银环却柳眉倒竖:“莫不是王爷认为先前我下了你的面子,所以才说这样的话来搪塞我吧?我好歹也是玉环的姐姐,你就算是不卖我面子,也要给玉环一个面子。”
这话说出来就是寿王刻意维持,那个脸色也维持不住,他怒气冲冲:“我说的本就是实话,难不成本王还要骗你不成?”
杨银环骄纵惯了,当即轻哼一声:“骗人的男人可多去了,也不见得你是王爷就不会骗人了。”
“你!”
眼前这两个人说不到几句又要吵起来,杨玉环在一旁不耐烦将扇子往桌上一摔,冷着脸说:“你们要是吵架的话就出去吵,到我跟前吵给谁看呢?”
如今杨玉环成了三人之中隐约地位最高的人,她一发火其余人顿时都闭了嘴。
寿王做小伏低,还凑过来给杨玉环捏捏肩膀:“玉环,你不要生气了,若是气坏了身子我难免心疼。”
杨玉环脸色依旧没有好转,杨银环还在旁边阴阳怪气说:“也就是说说好听话罢了,若真是心疼你,为何不给哥哥一个官职?我看就是那些普通的达官贵人也能够花钱买来官位做做,你夫君都已经是王爷了,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糊弄谁呢?”
这阴阳怪气的声音,让杨玉环再也忍不住,她站起来起身就往屋里走,回身还将门狠狠关上,把追上来的寿王隔在门外吃了一鼻子灰。
寿王遭到如此冷遇也不生气,而是拍了拍门:“玉环你开开门,让我进来。”
杨玉环的声音隔着门冷冷传来:“不必了,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你们两个要是想吵的话就再吵一会儿,我不奉陪。”
这下子连杨玉环都离开了他们二人,杨银环没了倚仗反倒学了乖,看见寿王脸色难看,她也不再火上浇油,而是勉强行了一礼:“既然我妹妹身体不适,那我就不在这里多打扰了,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寿王不可能对自己的大姑姐咄咄逼人,人家既然要走了,也就只能让她离开。
只是到了夜里的时候,杨玉环的门总算被寿王敲开,一见到杨玉环神色恹恹,寿王变得一脸关切:“玉环,先前的事情我已经想过了,你姐姐说的也对,既然是咱们的兄长,若是什么官位都没有,出门在外难免遭人轻待,我想好了回头,就去和人商议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位置给他。”
寿王满心以为答应了这个请求,杨玉环一定会转怒为喜,却不料杨玉环依旧是神色冷淡:“那是我哥哥的事情,和我没关系,王爷想怎么做全凭王爷自己,不必因为我而勉强。”
寿王经过这一天,耐心也耗尽了满,以为杨玉环会对他露出温柔乖巧的模样,却不料还是见到这样冷淡的回应,他也有些烦躁:“那你还想我怎么做?”
冲动之间,有些话语便涌上心头:“我不是父皇,给不了你杨家那泼天的富贵!”
话一出口,两人之间便俱是一静,都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
良久,还是杨玉环苦笑起来,声音干涩地说:“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爱慕虚荣,攀富权贵之人。”
杨玉环神情苦涩,表情痛苦,寿王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但已经成型的猜测无法根除,他只能由着自己的内心,问出更恶毒的话语:“如果你当真问心无愧,为何明知父皇……竟然还如此不避讳?”
到底寿王没有把那不堪的字眼说出来,可言下之意却已经如同无形利剑,让杨玉环胸口剧痛,她面色惨白,嘴唇颤抖:“我如何避讳?每一次我推说身体不适,不想去宫中赴宴,你都是如何要求我的,是你口口声声说父皇见到我会觉得开心,所以硬要我陪你一同前往。”
杨玉环每说一句,寿王的脸色就沉下来一分,他也知道,自己所说的并无道理。见状,杨玉环不由得冷笑一声,反唇相讥:“如今既然王爷问我,那我也有一句想问问王爷,王爷明知道陛下对我不怀好意,却还要拉着我向陛下献殷勤,王爷此举是否也算卖妻求荣呢?”
“啪!”
话音才落,一声响亮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