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幕降临，大街小巷都在劈啪作响，爆竹声是那样的富于生气。

孟钰和孟暖姐妹二人站在小区院子里，看着半空中的烟花忽而蹿高又忽而落下，冬夜的黑幕中劈开的光亮映射在她们的脸上。

孟钰搓了搓冰冷的双手，笑嘻嘻地朝孟暖领口塞去，孟暖被冰地打了一个激颤。

“冷不冷？”孟钰朝孟暖喊着问。

孟暖哆嗦着点头，她实在冷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我们……”

“小钰！小暖！上楼吃饭！”孟母在楼上对姐妹两个喊到，正巧接住了孟钰的话。

噗嗤一声，两个人笑作一团。

“安欣怎么回事啊，过年也不休假，烟花都放不了了。”孟钰一边上楼梯一边和孟暖抱怨。

她们两个都怕火，不敢自己放烟花，但又都喜欢看烟花，往年一直都是安欣带着她们放的。

孟暖耸耸肩，表示自己不清楚，她今天压根没去局里。

“怎么了这是？刚在下面不还傻笑了半天吗？现在又怎么不高兴了？”孟母打开门，看见孟钰深色沮丧便问。

“我俩正说安欣呢，说他不来都放不了烟花了。”孟钰解释到。

走进屋子，孟母也奇怪问：“对啊，安欣这孩子今天怎么没来啊？诶，老孟！你知道吗？”

孟德海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两盘饺子放在餐桌上，拿抹布擦了擦手说：“那小子今天自己要求的值班，也不知道怎么了。”

孟暖正在换鞋，一听这话探出头来说：“唉？我刚打电话拜年的时候听人说，好像下午他们抓了一个打架斗殴的，情况比较严重，现在估计在审呢！”

“哎呦，这大过年的打架，真是……”孟母感叹。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继续说：“诶，这安欣在局里，也吃不上年夜饭，要不我去给他送些过去。”

“外面好冷的，妈你别去了，要不我去送吧，正好他们处理案子，我也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孟暖说。

“对，你就别折腾了，让小暖去看看。”孟德海也附和着。

孟母拍腿：“也行，这样吧，你先吃着，我再炒两个菜你都拿去，让安欣给一起值班的同事也分点儿。”

“好。”孟暖笑着应下。

孟暖坐下吃饭，孟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说：“出去的时候穿厚点，把围巾也带上。”说着拿出一把糖塞给孟暖，“过年了，就给贪吃虫多批一点儿糖！新年快乐！”

孟暖乐着接过那一大把糖，甜甜地笑道：“那……谢谢我最最最亲爱的姐姐啦！”

“切，油嘴滑舌。”孟钰笑说。

夜色深了许多，街道上已没有多少人走动，孟暖到市局门口时看见一男一女站在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就顺嘴问了门卫。

原来是今天被抓来的人的家属，孟暖点头道了声新年好就进去了。

一进去，还没见到安欣人，就听见了李响和他在走廊里大声争论。

孟暖听了几句才走到他们面前。

“我刚听你们说这个案子，原来不是打架斗殴么？”

李响摆手说：“顶多寻衅滋事，关几天就完了，这种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没有证人怎么还能怎么办？”

“什么打架斗殴，谁说的打架斗殴？”安欣板着脸站直，语气有些冲。

孟暖轻踹了他一脚，说：“好好说话，别牵扯我，我也是听人说的。”

“这种事也是能乱说的吗？”安欣有皱眉。

“那你管人家怎么说呢？人言可畏就在这儿。但是我说你们两个，第几次了？有什么可争执的？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处理方法自然也不同，互相包容包容就过去了呀！反正人在这儿也跑不了，再去审审呗！”

“无论是非曲直，执法都要讲求一个证据，不要带有主观情绪，都学哪儿去了？”

孟暖一通话下来，二人算是消减了方才拔剑弩张的气氛。

安欣低着头，瞥见了孟暖手里提着的饭盒，问：“这个是什么？”

孟暖提起袋子，给他们看：“年夜饭啊！我妈让我给你们送来的，还特意多炒了两个菜，我现在去拿过去，你们两处理好了就赶紧过来吃饭听到没？”

说着就往休息室走去。

“诶对了！”孟暖停住脚步，转头和安欣说，“门口有两个人，说是里头那个的家属，你去给说说具体情况让人赶紧回吧，外面也怪冷的不好一直等着。”

安欣点了点头，走了。

“内个，多谢。”李响跟在孟暖后面说。

孟暖笑笑：“和我谢什么？要感谢去和我妈说啊！”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他抓了抓头发。

“那就没什么需要谢的了，我只是说了我想说的，而且我也没帮着你说话，我倒是觉得你们俩都需要冷静一下。”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