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谢恒说得直白，李尚文脸忽红忽白。 李殊见状，轻咳了一声，缓解气氛道：“恒儿说得也，这事儿还得看柳司使的法。柳司使？”李殊轻唤了一声。 洛婉清赶忙道：“陛下。” “意下如何？” 李殊笑询问，洛婉清略一迟疑，余光落在谢恒身上，就看他抬挽了一下自己广袖，抚摸上腕上的千机珠串。 洛婉清便明白了谢恒意思，立刻道：“陛下，非妾身愿，只妾身在监察司尚有案尚未了结，心有牵挂，怕能入东宫侍奉殿下。” “案？” 听到洛婉清愿意，李尚文立刻高兴起来：“何案？既只心有牵挂，那本宫帮把案了了，就愿意来了？” “这案，怕了了。” 洛婉清摇头，李尚文站起身来，高兴道：“说说什么案，今日父皇也在处，我父皇求个恩旨，”李尚文说，看了一眼似思考的李殊，转头道，“赶紧帮把案审了。” 洛婉清刚入监察司的司使，众人心中，她中应当没有大案。 过只一个小司使的难处，李尚文倒乐意为美人效劳。 洛婉清闻言，李尚文面前，叩首在地，行了个礼。 李尚文见得洛婉清动作，赶紧扶：“必如……” “殿下。” 谢恒打断他的动作，李尚文抬眸，就见得谢恒冰冰凉凉的眼神。 他什么都没说，但李尚文却感到了一种无声的压迫，自觉收了。 洛婉清行完礼，拿了一份卷宗出来，递交上去，恭敬道：“殿下，就案。” 李尚文闻言，笑接过卷宗，目光一扫，随后便僵在原地。 看李尚文骤变的神色，李殊察觉对，皱起眉头：“尚文？” 李尚文脸色极为难看，听见李殊问话，他捏起卷宗，转过头去，冷声道：“父皇，她在查秦氏谋逆的案。” 听见这话，李殊也皱起眉头，冷下脸来，他立刻看谢恒，见谢恒皱眉头，似乎也吃惊，却只问：“怎么把这个案拿给太审？” “让她查的？” 听到这话，李殊便有了数。 谢恒点头，淡道：“查得差多了。” “父皇！” 听到这话，李尚文立刻急起来，将卷宗往地上一扔，抬指谢恒，怒道：“他居然偷偷包庇逆臣！父皇，他肯和秦氏勾结。他舅舅崔清平和秦氏……” “闭嘴！”李殊听到这话，立刻大喝，“说到哪里去了！谁同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听见崔清平，洛婉清忍住偷偷看了一眼谢恒。 谢恒却四平八稳，仿佛没受任何影响，平静喝茶，动声色。 李尚文被李殊一喝，终于收敛了几分，他逼自己镇下来，低声道：“父皇，这个案已经结了，无论什么结果，若翻案，都有损天家颜面……” “嗯？”听见这话，谢恒突然出声，抬眸看李尚文，“殿下怎么知道监察司翻案？” “才她递的……” “那应当完整的卷宗。”谢恒瞟了一眼地面，“她那东西的封壳，在监察司用来装载证据文书的，刚才殿下一目十行，已经看完了文书，确认秦氏冤枉？” “他们当然冤枉……” “那监察司为何翻案？”谢恒敏锐询问，“殿下为何觉得监察司给秦氏翻案，而追究新案？” 这话让李尚文顿住。 他才其实没有仔细看那些文书，只看见了秦家人的名字，就下意识当洛婉清来请求翻案的。 谢恒放下茶杯，直起身来，慢条斯理到洛婉清面前，弯腰捡起李尚文扔掉的卷宗。 他低头翻了翻，缓声道：“这里像没什么能证明秦氏无辜的证据。就一些普通往来文书而已。” 李尚文敢说话。 这些年朝臣早就领略过谢恒了，没有他审出来的东西。 他平日来冷淡寡言，但如果他开口，死人都能给他问出话来。 现下他也明白，自己中套了。 谢恒故意让洛婉清呈上的就与秦家无关的证据，只他下意识认为秦家有冤，便为谢恒来翻案的。 谢恒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