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
枪声响起,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不光是律师,卡罗也在开枪。
有流弹打中我,但这些疼痛完全无法与律师施加在我身上的疼痛相比。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恢复意识,律师流着血坐在我身侧,看来教父的枪法并未因久居高位而生疏。
他脸色苍白,一边的身子都是红色的,仿佛浸泡在血中。
如果不干掉他,我会一直受控制吧。
我暗暗尝试,发现身体状况还允许我发动能力,勉强抬起左手抓住他发动能力。
黑色的气体缠绕着他的腿,持续向上扩散。他奋力挣扎了一下,试图用脚踹掉我的手,但我仍然坚持着没松手。
他剧烈地抖动着,发出低沉的嘶鸣声,黑气源源不断扩散,直至他的脖子,他很快便难以呼吸。
“我……诅咒你……”他瞪着充血的眼睛哑声说。“惩罚你……”恶魔骤然现形扑向我。
我感觉面部发热,似乎已经被疼痛摧残得麻木,但另一只手摸上去发现是鼻血流出来。
与此同时卡罗冲出来举起枪,在律师还没说完剩下的话时连开几枪,他立刻断气毙命,疼痛骤然减轻。
然而恶魔并没有消失,他缠上我,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它没有举起三叉,但它的存在就让人感觉非常不适,像是诅咒和疼痛如影随形。
我没再管那只虚张声势的恶魔,只要不影响行动力就好,眼下首要的事是活下去。
卡罗的状况也不妙,他扔掉枪倚着沙发费力的喘着气。我抹了把血向他靠近,打算发动能力给他治疗。但似乎刚刚的攻击已使我透支,微弱的白光刚亮起便熄灭。
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卡罗……”我检查他的伤势,发现他的动脉被擦破,失血让他的皮肤变凉。
他有些涣散的眼睛望向我:“你认识芬克斯?”
我望向他,慢慢地点点头。“他不叫芬克斯,他叫库洛洛·鲁西鲁,是A级犯罪团伙幻影旅团的团长。”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再说谎了。
双胞胎到现在都没回来,说明他们应该被旅团打败,三护卫也不知道有没有赶到,很有可能不会有人进来救他了。
他的血流得太多,我又努力尝试发动能力,将他的伤口愈合一部分,但他需要立刻输血,或者我将他从头至尾完整的治疗一遍,没有彼得的帮助我不知道能否成功。
我想想,扶他起来打算离开这里。他抓住我的衣服示意我停下来。“他们是为什么而来?”
“宝藏。”
他可能苦笑了一下。此刻他的落魄与往日我见到的意气风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把宝藏给你。”他努力坐直:“救救我女儿,保护她,好吗?”
我不忍,感觉莫名凄凉,点点头。
他抬手指向其中一个铁皮箱:“藏宝图就在那里……”
我没有去管,依旧想架起他走出去。但我同时不由得自问:出去了旅团会放过他吗?卡罗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恨我?他的女儿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动。我只得将他扶到沙发上。“你是个好孩子。”他咳嗽着说。
他的潜在意思应该是没见过我这么善良的吧。和他儿子对比起来我简直太好了,而且我啥都不图就只是想活下来而已。
我回想一下我的遭遇突然发觉我每天拼死拼活是为哪般?又是进监狱又是混□□,连好好的工作也丢了,身份被莫名其妙销毁,越努力越穷……
想着,我走近他指过的铁皮箱,蹲下翻找。
只要把藏宝图拿给库洛洛,说不定他们就不会管卡罗的死活?
所以当枪声响起,子弹穿透我的胸腔时,我是震惊的。
身体状况让我无法维持坚,基本上相当于□□裸奔在枪口下。
我趴在铁皮箱上,感受温热的血源源不断从伤口处涌出来,好冷。
卡罗还在咳,他站起来缓慢地移动着,我可以听到他的鞋拖在地板上发出沉闷,让人不舒服的声音。
连思考为什么的力气都没有,这个世界果然全都是无法理解的疯子。
“但你背叛了我。”他在离我有些距离的地方谨慎地停下,看来刚刚我对律师的偷袭让他印象深刻。
站在那里,他是想要补枪吧。
此刻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我静静地等着,等待着黑暗和疼痛降临,说不定我再睁眼睛就回到了二十一世纪,这一切都是某个漫画的某部分,只存在于二次元空间的一场梦。
我暂时没死成,有人进来了。枪声响起,然后是骨头折断的声音。
有人走近我,把我提起来翻过去。我被放在墙边,像个残破的木偶一样靠在墙上,此刻我的全身都是麻痹状态,我猜可能是因为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