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6
的动作顿了一下,把所有东西放在楼梯上,转头叮嘱她:“等我一下。”
随后朝着走廊另一头走过去,过了一会儿才回来,手心朝上伸给她看。
梁念:“?”
是要牵她吗?但她不是小孩子了呀。
她没想明白,愣愣的把手搭过去,这回换沈聿淮怔住了。
对方的手上带着一丝凉凉的湿意,所以他刚刚就是去洗了个手?
沈聿淮脸上的神色微变,立马把手缩了回去。
梁念:“?”
怎么跟个被调戏了的良家妇男一样,虽然他的年纪比她大了,严格来说辈分也大了,这么讲不好,但他的表情莫名有些乖,梁念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什么地痞小流-氓。
两人之间无语了片刻,他又把手伸了出来:“手洗过了,不脏,所以现在可以帮你拎书包吗?”
“……谢谢。”其实她的书包倒也没这么讲究。
沈聿淮接过她的书包,他的手比她的长也比他大,一只手拎着她的校服,另一只手拎着包撑着伞也能撑得很稳。
两人并行走出学校。
梁念只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当真是犹如天壑,此时此刻换作黎放那傻逼只会在她说出“风太大撑不住伞”的时候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说她矫情。
她的头发被雨淋了,没走几步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湿透了的衣服贴在身上,黏黏腻腻的,极不舒服。
她原本心情就不好了,那股烦躁被粘得跟火苗似的蹭的一下又燃起来了。不自在地扯了几下外套,想把它扯掉,漏了个口,风灌进来灌了个满怀,她直接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梁念垂拉着脑袋悲哀地想,还骂黎放是条疯狗呢,她现在估计更像条落水的小狗。
淋雨一时爽,回家要挨骂,要是没有备用的衣服换在别人面前还会很狼狈,失算失算。
“冷吗?”
“不冷。”死鸭子嘴很硬。
沈聿淮笑笑,不说话。帮她把外套拢好。清冷温柔的松木香再次笼罩在梁念鼻尖,是一种若即若离的清冷感。不是外套上的,而是他身上的味道。
走出一段距离她还在想,nei,他刚刚给她拢衣服用的是那只手?
——
雨滴砸在车窗玻璃上,夹杂着汽鸣声听得人心烦。
黎放盯着校门口的位置点了一根烟,叼在唇边直到即将燃尽也没看见熟悉的身影从校门口出来。
娇气包就是磨蹭。
他把车窗摇下来散味,摇到一半就听见另一半车门打开的声音。
啧,说娇气包娇气包到。
“你抽烟了?”梁念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烟味,嫌弃地拧着鼻子不想再往前了。
宽大的外套把她膝盖以上的位置几乎全都盖住,只留出一双眼睛瞪着他,像是一只呆鹅,他几乎能想象得到她皱眉的样子。
无缘由得更加心烦:“你嫌弃就别上来。”
“我嫌弃的事你,又不是这辆车,我为什么不上来。”
激将法谁受谁傻蛋。
梁念哐得一声把车门用力关上,不想再跟黎放说话了,爬上了副驾驶座乖乖巧巧的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谁跟黎放同排坐都得折寿五年,已经做了同桌了,其他地方能少接触就少接触,她得惜命。
沈聿淮没说什么,拿了一条新的毛巾给她:“把头发擦擦,新的。”说完又补充道,“也洗过了。”
这种贴心让“豌豆公主”很舒坦,但未免太过巧合,怎么什么都有新的,还恰好洗过。
车子慢悠悠地启动,沈聿淮的嗓音清冽好听:“来接人不得准备得周全点?”
“哦。”梁念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半晌反应过来,他怎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昏黄的路灯在沈聿淮脸上一下一下地闪过,侧颜俊秀干净,专注开车的时候唇角没什么弧度,透露出冷淡而疏离的气息,一个人笑与不笑的差别挺大的。
梁念飞快地扫了一眼,突然想不起来自己刚刚想问什么了。
没有人说话,车厢内安静下来。黎放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视线最后定在梁念身上披着的外套上,冷哼一声扭头看向窗外飞快往后退去的风景。
车子最后停在一座大宅前,道路两侧是高大的银杏树,原本种的不是银杏,至于是什么梁念没有亲眼见过,据说是她姥爷为了讨好她姥姥种的。
车子一停立马就有七八个佣人打着伞来接,走得是夸张派,梁念提着东西从车上跳下去,立马就有人把东西接过去。
“进去坐坐?”被包围的小公主发出邀请。
黎放没有应声也没看人,反倒是沈聿淮看了他一眼,转向梁念时唇角几不可觉地勾起,声音温润:“要先送黎放回去,帮忙向魏叔叔问好。”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