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

“师父，要不您把面具摘下来？”祁鸢试探着问道。

虚灵子强忍着怒气，运起水元素将面具清理干净。但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灵力简直让他无法忍受，他索性将聚灵塔放大，镇在了城门口，不断吸收天地中逸散的灵力。

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此人又是从哪里弄到了如此浓厚的天地灵力？

虚灵子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即将此人抓住，碎尸万段，才能消他心头之恨。既然暗中有人要与他作对，说明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看来他不得不改变一下计划了。

黎九川懒懒地倚靠在靠枕上，教吱吱说话。一身破破烂烂的虚灵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门前。守门的卫士早就习惯了，竟也任他走入了殿内。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城池白白让给乌金。”

虚灵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一开始并没把希望寄托在黎九川身上，所以当年传授给他傀儡术后便离开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十几年过去了，最有可能帮他达成心愿的居然还是他。

黎九川眼皮也不抬，根本不想和他虚与委蛇了：“你也看见了，他们中有身怀灵力的高手。再打下去，也只是让我的士兵们白白送死。”

闻言，虚灵子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那么，你也觉得灵力不该存在于这世间？”

黎九川轻轻放下吱吱：“至少，不应该让它成为人争权夺利的工具。”

他回答得其实很巧妙。并没有直接说灵力是否该存在于世间，但落在虚灵子耳朵里，就成了黎九川和他站在一条阵线。他心里的天平也因这句话而发生了倾斜。

虚灵子一脸诚恳地看着他：“我们总得想个办法，再这样下去，会生灵涂炭的。”

黎九川拼命压制住自己眼中的诧异，他这是突然转性了？这话从谁的口中说出他都能接受，偏偏从虚灵子嘴里说出来有种强烈的违和感。

“国师有何高见？”

算了，为了他们的大计，还是得和他周旋周旋。

“殿下的傀儡术还不算到家，我有法子让您更进一步。到时候，把乌金的士兵归化到坤舆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听了他的话，黎九川汗毛都乍起来了。这些天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所变化，甚至还反应在了吱吱身上。但虚灵子还是觉得不够，不免让他毛骨悚然。

黎九川酝酿了半天，总算硬着头皮开口：“到那时，孤会变成什么样子？”

虚灵子微微一笑：“您当然还是您，只是会变得更强，您将拥有超乎想象的掌控力。整个世界都可以按照您的想法去塑造。”

“这样，难道不好吗？”

黎九川在心里拼命骂娘，这TM明明是你最想做到的吧。偏偏他面上还得做出一副心驰神往地样子：“如此一来，可妙极了！就劳烦国师了。”

虚灵子唱了个诺，正准备退下。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中途又折了回来。

还以为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黎九川后背都快被汗浸湿了。

“殿下，军营中的那位老者是？”

黎九川朗朗一笑：“哦，那是我之前游历时认识的一位贫苦老者。见他孤苦一人，又痴傻，恐怕没法过活，便把他接了过来。”

虚灵子幽幽地道：“原来如此，殿下果然心善。既然如此，臣告退了。”说完，他便飘然而去。

确定他这次是真走了，黎九川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一点儿都不心善，他若心善，就不会制作那么多的人形傀儡，也不会把那老者带来当筹码了......

黎九川取过一旁的铜镜，镜中的面容和从前一样，但气质可是大不相同了。从前他满脸豪爽的英雄气，似乎全天下的阳光都照耀在他脸上。但是现在，越来越多的郁气让他阴沉了许多。

“吱吱，我跟你说，他就是个疯子。他不仅自己疯，还要把别人变成疯子。”

希望在他彻底变成疯子之前，赶紧让这一切结束吧。

聚灵塔矗立在城门口一天了，不停地吸收着天地间的灵力。眼看着秦嬴释放出的灵力又要被它给吸光了，叶歌一行人不免有些着急。

“师尊，我刚刚潜过去观察了一下，那聚灵塔外部极为坚硬，恐怕还真没那么容易打碎。”

自从本体觉醒以来，秦嬴还未曾遇到如此棘手的麻烦。偏偏这个还是当下他们必须去解决的。

叶歌敲了敲脑袋。这种必须靠实力解决的事，她一时之间还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秦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颗珠子的形象。那颗珠子曾轻轻巧巧地逃脱了无尽崖底阵法的吸力，逃向远方。

他当然知道那颗珠子现在在哪里，只是还不知道如何激发它的能量......可以肯定的是，虚灵子极为忌惮它，不知用什么办法封印住了它的大部分力量。

叶歌一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