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弹
草壁哲矢的脑子混沌了,怀疑记忆被篡改的可能性。
特蕾莎示弱的原因很简单。
一,想轻易拿到传闻中云守大人地下财团的拨款,不然连饭都吃不下去。
二,尽可能和草壁哲矢交好,希望他不会去和云雀恭弥打小报告。
三,不想见云雀恭弥。
四,真的不想见云雀恭弥。
他是个见人就想揍的战斗狂热爱好者。
墨列堤说过女人装可怜的时候,男人最容易心软。
她努努力,挤了挤眼睛,稍稍逼出点水:“给点钱吧,草壁先生,我一个弱女子被boss发配东京给小孩儿当无料保镖,人生地不熟,我知道我们贴心的风纪安保和臭彭格列一定不一样,会给口粮的对吗?”
草壁哲矢舒展眉头,果然心软了。
他双手抱胸,叹了口气:“确实很寂寞吧,一个人在酒店,现在随我去拿钱——”
话音未落,少女的倩影闪进车内副驾驶。
特蕾莎降下车窗,早已系好安全带,朝男人挥挥手,笑容满面:“那就快点出发吧。”
草壁哲矢的右眼皮跳了跳,失语地瞥她一眼,绕进车里。
车子一路飞驰在路灯敞亮的首都高,开出东京,从新横滨下高速。
临近港口的塔楼,高耸入云,吹来的风都有股福泽谕吉迷人的铜臭味儿。
怪不得云雀恭弥不和彭格列玩儿呢,家财万贯,不像某个百年黑手党家族,整天飘红。
“上街不带qiang是这个国家的常识,特蕾莎小姐。”草壁哲矢带她走近电梯,“我们不是彭格列专门设在日本帮你们擦屁股的部门。”
他没有按电梯的数字按钮,掰开紧急通话按钮,下面跳出扫描指纹和瞳孔的红色射线,通过后,宽敞的电梯壁出现流星般的射线,桥廊往下滑行。
特蕾莎朝下望了眼,脑子里回荡着方才男人的抱怨,反驳道:“说那句话的时候不要把卡在脚腕上的qiang·头露出来会更有说服力哦,飞机头先生。”
草壁哲矢肩膀抖动,尴尬地抬起左脚晃了晃裤腿,遮住。
他在电梯墙壁上看到特蕾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好的,其实她还是那个死样子。
几秒后,双开门自动打开,光从缝隙透进来。
很大的房间,铜墙铁壁,偌大的空间里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特蕾莎猜测是用来修行的房间,格局和门外顾问的地下场一样。
左脚踏入锃亮的铁制地,余光映出一道身形。
胸口有心悸的错觉,呼吸变得小心翼翼,特蕾莎机械地扭头。
高挑的男人耸立在那儿。
暗紫色的衬衫,领带松散地挂在胸前,黑色的短发,细长的凤眼,危险又迷人。
除了高冷俊逸的外表,手臂上那对浮萍拐一样的引人注意。
特蕾莎到抽一口冷气。
是云雀恭弥。
“你们,准备群聚多久。”他抬高手臂,冷眼望过来,如是道。
特蕾莎脑内的警报拉响,开始计算用草壁哲矢当盾牌的成功率。
手刚抬起去抓身边的人,却被他先推进屋子。
草壁哲矢一鞠躬:“今天恭先生心情很差,就拜托你了。”
“?”
“刚进警视厅的时候,其实我在和恭先生通话。”
“什么意思?”
她胡诌的话全被本尊听去了?
好你个诡计多端的飞机头大叔!
果不其然,云雀恭弥一脸不爽地念了句“咬杀”,以非人的速度飞奔而来。
战斗的肌肉记忆在革职后第一次被唤醒。
特蕾莎迅速蹲下。
电石火花之间,jk裙擦过西裤,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草壁哲矢的鼓膜上震了震。
近距离地,他看到两人的第一次交锋。
特蕾莎在眨眼间,从他腿上拔出了木仓。
银白的管截住浮萍拐的痛击。
她蹲着弯曲手臂,麻痹感贯彻全身。
云雀恭弥行动像野兽,可眼神里透露着游刃有余,嘴角略微上扬,是嘲讽。
特蕾莎知道他连一成力都没用上来,费力得顶开,趁机逃跑。
四面都是墙,跑哪哪没用。
在第七次差点被男人劈到的拐歪点,她怒火中烧地大喊:“这儿那是用来修行的房间,分明是行刑室!”
见这次跑不了,她握住发抖的手试着扣动扳机。
恐惧笼罩下来,眼里飘过血泊,一阵一阵,随着男人的脚步声,像浓稠的午夜,云雀恭弥的周身仿佛有许多亡魂在游荡,阻止她扣下扳机。
她不能开qiang。
特蕾莎再次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