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作者有话要说:天涯海角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小兄弟,你……还好吧?”
司马流响这一问倒提醒了疏桐,原是要急着给人上药的,此刻竟耽误了。乌风草眼下便可派上用场做个试验了,马流响,便拿你做个试验,死马当活马医吧。糟了,没有捣药臼,看来只能用嘴嚼了。解毒药虽是一味解毒之药,然则它本身便是一味毒药,起解毒的功效亦不过是以毒攻毒而已。用嘴嚼,那是极为危险的,疏桐并非不知,但除此亦无他法。
疏桐提过背篓就着那束光,取出一小撮乌风草,她不愿当着马流响的面嚼药草,便远离那束光将乌风草放进嘴里嚼。第一嘴嚼烂之后吐掉,又再放一小撮进嘴里嚼,嚼烂了,才发觉没有纱布包药草泥,稍为思忖,探手从怀里掏出手帕来吐药草泥,再嚼几口吐在一起,看看药量足够了。
疏桐返身去拿起石板上的水葫芦,用仅剩的一点水漱口,再回身去给马流响包扎伤口。手帕也只能遮住伤口,不能包扎,再一次豁出去了,今天她这个好人做得够彻底的了。疏桐将药草泥敷在流响的伤口上,转过身解开腰带。司马流响知道她的用意,无奈地看着疏桐的后背,满是歉意。腰带解下来了,疏桐用铲药刀对半剪开腰带,先将一半腰带系上,再拿另一半去帮流响细细包扎伤口,她边包扎边慢声细语地叮嘱流响:
“包扎好伤口,你不能即刻走,且要再躺片刻,等你的左臂恢复知觉了,毒性方才是控制住并慢慢消退。”
一个男娃说话怎如燕语莺声般好听,流响听着煞是舒服,满心里想着小兄弟能一路说下去。但小兄弟除此便不再说话,而流响也断不能说:
小兄弟,你说话的声音极是好听,望多叙一二。
因此,流响虚弱地回道:
“在下谨记,多谢小兄弟。”
流响知道盯着人看是极为下流的,无奈小兄弟的俊脸便在自己跟前,即便是侧着脸,那又如何?他又如何能忍得住不看呢?流响痴痴地看着小兄弟,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草香,心想:这男娃真是与众不同。
疏桐又如何不知马流响在看她呢?她被看得有些恼了,如此下作之人,适才便不该救他。一念及此,她包扎伤口的手越发快了,本想狠狠地勒他一下,但到底不忍下手。疏桐包扎好伤口便随即转身走至洞口,来至洞口却又站住了,她伸手恼怒地拨动挡住洞口的野草,又探头往外张望,四下里甚是安静。缩回头来,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忽想起自己现下是个男娃装扮,但终归心里有气,她返身进过去,冷冷地问马流响:
“你现在感觉如何?抬手我看是否能动。”
“感觉好多了……在下适才无意冒犯,还请小兄弟见谅。”
流响从刚才疏桐的举动看出她是着恼了,赶紧道歉并听话地举起左手,他说话的声音还是极虚弱。
疏桐原是不拘小节之人,马流响这一道歉,她倒觉得是自己小家子气了,不觉嫣然。此刻最让她高兴的是,乌风草百分百确定是解毒药了,这可解了师父燃眉之急了。加之从马流响的状态来看,乌风草的解毒功效远大于无风草。疏桐心中欣喜至极,只恨无人分享,于心中感谢马流响让她做了这个试验,更想将此好消息即刻告知于师父。至于马流响说话没有力气,那是流血过多的缘故,想至此,疏桐温言对马流响说:
“你躺着别动,我去去便来。”
疏桐说完掏出背篓里的竹筛子,跑出山洞。流响此刻虽不知小兄弟出去所为何事,但至少知道小兄弟已然不再气恼,因此流响略略放下心来。
伤口疼痛稍有缓解,流响举目环顾山洞,洞内颇为宽敞,洞中央有一石桌,一束光正好照在放在石桌上的斗笠上,如同斗笠发射出的光环。三张石凳按一定的距离围着石桌摆放,是否许久以前曾有人居住于此?恰巧便是三人?如若没有这么个所在,方才恐怕不止自己,连这个小兄弟都要被剁成肉酱了,想及此,流响不寒而栗,又庆幸不已。
途中莫名其妙遭人追杀,但不知拼死全力护主的天宝和人杰是否还在人世?五百亲兵所剩几何?一念及此,流响不禁悲从中来,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且自己于命在旦夕之际却能得贵人相助,此是否冥冥之中上天有意安排?
流响忽想起父皇临别时给他的那叠银票,他强忍悲戚,伸手进怀里掏出用手帕包着的银票。揭开手帕,流响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银票,如今落难了,这些银票是否就该派上用场了?他抽出两张来放在石板上,其他的包好又塞进怀里。疏桐恰巧此时返回山洞来了,借着那束光,流响看到小兄弟捧着满满的一筛子红红的小果子。
疏桐将筛子放在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