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月为青冢集年年雪作黑山花
2月17日,以菻接到导师的电话。让她返回实验室做实验,导师还是很狠心。我立即接过电话,对电话那头说:“王老师,您也知道,以菻现在身体状况非常不好。1月19日又晕倒,现在还在我家休养。她现在不是仅仅差一个数据,而且她的硕士论文在寒假前把除了那个数据外的其他部分完成已经完成,发给您了。不能毕业吗?就仅仅因为缺一个数据就不能毕业吗?”
“没有这个数据,她的SCI不能投出去。我知道她的情况,但是做人要公正,要守原则。不能因为特殊情况而打乱系统的铁轨。而且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的身体应该恢复差不多了。”
“不是因为疫情,不让学生返校进实验室吗?”看着虚弱的以菻,我实在不忍心让以菻尽快返回实验室。
“这个不用担心,我们生物物理所例外,因为很多组研发新冠病毒的疫苗,国家对我们所另作规定。”以菻的导师还是无情无义。
我无奈地放下电话,感觉这位王老师,活生生的法利赛人,只知道履行规章,心里没有爱。
以菻一直住在我家,很过意不去。由于疫情,宿舍还是回不去。以菻趁我买菜,偷偷下楼从卡上取钱,塞到我的梳妆台下的盒子里。我真的很后怕,疫情如此严重,万一以菻被感染,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能活下去吗?
我开始以为是丈夫
2月17日之后,以菻返校回去做实验,但由于没有地方吃饭,每天晚上还会回我家,她有时候回的早,就继续帮我做手工工艺品。因为疫情,家教也暂停了。
2月17日,本来全国各大高校、科研院所的学生们还不允许返校,提前返校的学生,有碍于疫情防控,甚至要受到处分。但是,以菻的导师因为以菻将近3年时间都没有完成这个课题,以菻又是毕业年级,强迫以菻提前去所里做实验。为了名正言顺地让以菻做科研,以菻导师为以菻开了证明,所做的生物物理研究是与新冠病毒有关的细胞对病毒响应性的物理研究。以菻每天在洁净室做实验,采集细胞数据。
3月6日,农历二月十五。晚上,她和我一起在楼下看了月亮。她把一个银行卡给我,求我保管。我当时不明白。
3月10日,除了研发疫苗和做防疫有关的科研的 其他学生还没有返校。但是,以菻从实验室回来,说,她的师兄师姐也到了实验室。因为,导师十分注重他们的科研进度,把科研进度看的比安全重要,便向学校申请,以做防疫有关的科研,研究病毒与细胞的关系的工作为由,让学生们提前返校,继续实验。我便随便说了一句,这导师真的很无情,很自私。为了自己的科研成果出的快,竟然不顾学生的安全。
以菻却说,主教导不能论断别人。
但是学生宿舍还是不能进去,食堂还不开。以菻只好一日三餐还是在我家吃。去年11月,以菻身体状况每况日下后,为了方便照顾以菻,我们搬家,在中国农业大学东校区家属院租的一居室房子,最简陋的旧式楼房,每月4500元,离以菻的中科院生物物理所仅仅相距几百米,骑自行车仅仅7分钟。为了避免以菻在路上被感染。前文不止一次提到,若以菻被感染,九死一生。每天早上6点德翰用自行车把以菻送过去,12点把以菻接回去,吃饭、午休,2点再送回去,7点再接回来。
就这样一个月,3月15日,以菻发现德翰似乎苍老了很多。就关切地说:“德翰哥,我不能让你再接我了。我可以骑着共享单车往返。”
德翰望着虚弱的、脸上黯淡无光的以菻:“以菻,你身体这么不好,去年晕倒很多次,万一在路上”
以菻淡淡一笑:“这不是已经在你家吃好、睡好和之前不一样。”
“但你2月8日还感冒发烧那么严重呢”德翰关心地说。
“我原来平均一个月感冒一次,这次已经隔了3个月呢”以菻还是不以为意。
“晚上不安全,我还是送你吧。”
就这样,德翰只是早晚送接以菻,中午以菻自己骑自行车回家。
3月17日中午,德翰没有接以菻。以菻从实验室出来,骑着自行车往我家走去。由于肾病加重,她每天身体极其瘫软,肾脏的部位还疼痛不已。本来肾病影响身体供氧气,但还是戴着口罩,更加缺氧而身体酸痛。但她还是咬着牙坚持。她心中一直默念:“主是我一生的力量。”
骑到在北沙滩桥东,一个身影映入以菻视线。以菻从其身边经过,扭头一看,虽然隔着口罩遮住了鼻子和嘴巴,以菻还是认出——西罗亚。6年过去了,西罗亚老师还是那么年轻,戴着眼镜,年过知天命的年纪,脸上没有什么皱纹。
“西罗亚老师!”以菻清脆的喊声,让西罗亚停驻脚步。
由于以菻戴着口罩,西罗亚没有认出以菻。但是,从以菻的眉清目秀看出,面前的女孩很漂亮。“你是?”西罗亚发动脑海的搜索引擎的强大功能。
以菻下了自行车,自我介绍:“我是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