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道观里,旁人所避之不及之人此刻沉沉地枕在萧盛的怀里。
“你只管做,有什么事我担着,同样的,她要是醒不来,你就为她自刎谢罪吧。”萧盛目光凶狠,观主不禁后背发凉。
“公子,续命之术本就有违天命,公子当有所准备,死生不强求。”观主不断拂动拂尘,强装镇定。
“我说了,她要是醒不来,你就去死!”萧盛语气不容置喙。
观主:“这续命之术为禁术,需有精魄作为引子才能进行,术法成功精魄便无损,若是失败便也就回不来,献出引子的人一生痴痴癫癫。”
萧盛低头看着怀中之人,眼中柔情似水,他所求皆为这一人:“用我的。”
观主从密室里将招魂灯取出,命人在白宜灵周围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分别点燃七盏招魂灯,将命灯摆放置在中央。
道士蘸取萧盛食指精血撰写符箓。
燃烧符箓之时,阴风四起,凛风发怒地击打着破旧的纸窗。观主盘膝护法,吃力稳住身形,猛地咳出鲜血,隐隐之中有两股力量在殊死搏斗。
灯盏中的火焰不断颤抖着,终是未熄灭一盏。少顷,狂风才有所平息。
术法已成,只需静待七日。
七日内盏火不灭,魂归魂,魄归魄。
道士端来一碗汤药,萧盛接过一饮而尽,他暂时失了精魄,尽管有符纸支撑,也是虚弱不堪,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几个道士搀扶着萧盛才勉强站起身来,嘴唇毫无血色:“你最好能成功。”
禁术之所以为禁术,乃是它要以活人阳寿为代价。如今,萧盛已无多少年的寿命了,观主不似先前那般恐惧萧盛,此刻只有怜悯。
孟浪用力拉紧缰绳迫使马匹停下,他望着眼前这个道观,目睹了方才狂风大作的异常景象,翻身下马进了道观。
孟浪不清楚白宜灵在哪里,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圈,便逮住一个小道士,小道士拿着小拂尘,人小胆怂,战战兢兢道:“这这这这位公公公子,你你你你你你抓俺抓嘛……”
“没,就问个事,刚才有人来道观么?”
“……公公公公公子,不就您吗?”小道士怂道。
“……,算了。”孟浪作势要放他走,小道士刚逃出一步便再次被提溜回来。
小道士耷拉着一张小脸,面若苦瓜,委屈巴巴:“公公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也没,就找不到路,劳驾小道士你一下。”孟浪笑得明媚灿烂。
小道士耷拉着头,肉眼可见的心情不甚明媚了。
孟浪瞎说,小道士就瞎带路,孟浪望着眼前的路,奇道:“这好像是我上道观的山梯?你们还有一个门?”
小道士欲哭无泪,他把孟浪带到山门口了,只要给一脚,孟浪就滚出道观了。
这,他也不是故意的啊,他也对这个道观不熟啊……
小道士不敢再往下带路了,就直直站在原地,泫然欲泣。
“你这小道士咋这么怂?我难不成还要吃了你?”
后院偏房。
孟浪的脑海里再次响起另一个声音。
孟浪好脾气地没骂回去,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说话的那个人?那个鬼?能不能听见他的声音,于是他在脑海中轻轻唤了一声:“喂?”
那个声音突然顿了一下:“公子。”
声音温润如玉,颇有谦谦君子的感觉。
“你,听得到?”孟浪随机意识到自己说了句蠢话,“你干嘛不早说,地点。”
声音:“抱歉,我也在找。”
孟浪:“……”
“那你让我去找她干嘛?”
声音:“公子,你的,这具身体是我的,我不能离开你太久,我会变得异常虚弱的。”
孟浪继续薅着小道士,不再让他带路,而是调笑道:“你们道士不是个个身怀绝技,厉害得很嘛?你咋这么胆怂?”
小道士闻言吐了吐舌:“一群神棍子罢了,就观主有点能耐。”
在聊到此事时,小道士颇为活泼。
孟浪一拍小道士软萌Q弹的小屁股,“走吧。”
小道士一个激灵,险些站不稳,双眼瞪如铜铃,咬着下嘴唇,一副清白不保的悲羞的模样,偏生又害怕得很,快步跑开了。
孟浪嘴角噙着笑,摸向了后院偏房,时不时cue一下脑海中的那个声音。
孟浪:“喂,那个,是你家小娘子对吧?”
好听的声音:“额·····公子不可唐突白姑娘,我们并未成亲。”
孟浪:“好吧,你也是活得够窝囊的,生前娶不了她,死后还要靠我这个外人才能件上一面。”
有问必答的声音沉默了。
半晌才回答:“是的,我这个人活得窝囊。”
之后无论孟浪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