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这一掌几乎耗尽了九黛所有的精神力量，九玄不断将她挤出这具身体，企图将她再次封印在识海中。

这次九黛谁也依赖不了，只能自救，她艰难地再次将影越召唤出来，这次影越不再是出现在识海里，而是安静地躺在这具身体的手上。

九黛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反手握住影越冲萧盛狠狠刺去，萧盛一双漆黑的眸子死死地锁住九黛，悲伤藏也藏不住。

萧盛惨白的唇瓣轻轻蠕动：“我，死不了，宜灵你当真讨厌我至极？”

萧盛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颤颤巍巍地抚上被刺出一处血洞的心口。

“宜灵，明明是我先遇见你，明明是我先爱上了你，明明是我一直陪着你。”

“明明，你说过永不会伤害我，姐姐。”

“姐姐，宜灵，都不作数了吗？”

“我甘愿为傀儡，我什么都可以啊·····凭什么？”

······

萧盛一字一句地说着，一滴混着鲜血的泪水从眼角滚落。

“我只要一个梦境而已，也不可以吗？”

“姐姐，宜灵，看看我。”

“我真羡慕陆矜。”

最后一句萧盛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九黛心脏剧烈跳动着：这个萧盛不是幻境中的傀儡，是幻境外已逝之人的鬼魂，甘愿入幻境受法则约束，完成幻境中一世轮回。

现在萧盛的所作所为显然违背了幻境法则，违背了法则会被抹杀，而萧盛此刻毫发无伤，难道这处宫殿是法则无法触及之处。

九黛霎时松了一口气，九黛方才在灯邺城的行为也显然违背了法则，现如今待在此处，也算安全。

只是在九黛明晓萧盛不是幻境所创造出的傀儡后，她再也无法像以前那般对待萧盛，总是多了份愧疚。

萧盛没再强逼着九黛喝合卺酒，只是落寞地转身，将房门落了锁离开。

九黛最后的精神力耗尽，再次沉睡于识海中。

萧盛任由胸膛前的血窟不断淌血，在九黛房前守了一夜，一具身穿喜服的骷髅从地下钻出来，为萧盛堵住了那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

萧盛不满地看着地上那被骷髅弄破了一个洞的鹅绒垫子：“它坏了，宜灵最喜干净。”

骷髅闻言也难过地低下了头，萧盛嗤笑：“你难过什么？”

骷髅：“姐姐会讨厌的。”

萧盛：“是啊，得快点修好。”

骷髅就这么安静地陪着萧盛度过了一个早上。

一夜过去，九黛体内的血珠的力量再次注满，转动着将九玄染上的业障吸收了七八分。

九玄已经恢复了清明，识海中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拍打着九黛的脸颊。

“喂，九黛，醒醒。”

冰凉地触感将九黛激醒。

“你可真贪睡，还不想办法出环境，难不成要一直待在幻境里？”

“我看那个萧盛对你挺喜欢的，你不若顶着白宜灵的皮去撒个娇，讨个好让他帮帮你？”

九玄中肯道。

九黛晃了晃脑袋：“不，我不能，骗他。”

九玄冷冷地看着九黛：“那把身体交给我。”

九黛：“不。”

九玄咬了咬牙齿：“那就祝你好运吧。”

九玄单方面切断了与九黛的精神联系，九黛被弹出识海，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现已是正午，九黛揉着瘪下去的肚子径直起身走向门口，却发现落了锁。

九黛福至心灵地轻声唤了一声：“萧盛。”

门外并未传来任何声响。

九黛也觉得自己可笑怎么会觉得萧盛在门外，转身嘟囔着：“好饿啊。”

“嗯。”

猝不及防门外传来一道极轻的声音，是萧盛的声音。

九黛猛地回过头：“萧盛·····”

萧盛：“嗯，我在。”

“等我一会，姐姐，这里不太干净。”

萧盛踢了踢脚边散落一地的骷髅，骷髅迅速将自己拼凑完整，会意，将破了洞的鹅绒垫子重新换了一张。

萧盛见收拾得差不多后，端着食物为九黛开了锁送进房门。

一张桌子上放满了食物，九黛吞了吞口水，大快朵颐起来，忽地被萧盛擒住了下巴。

萧盛拾起一块糕点送进九黛的唇齿间：“尝尝吧，你都没怎么动这块糕点。”

萧盛的语气里带了些委屈的意味，九黛心猿意马地咬了一口。

九黛心道：只是单纯觉得这个难吃。

九黛的目光下垂落在了昨日刺向他的伤口，似乎是好了，看不出什么。

萧盛察觉到九黛的视线，面上染上几分寒意：“我不会死，在这个幻境里。”

萧盛放下了糕点，松了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