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
令狐冲因为师父师娘的离开而牵动情绪,眼前一黑,便即晕去,周霁见此便现身将其搀扶进草棚中。
“站住”不远处清凌凌的声音响起。
周霁回头看,只见少女明眸皓齿,秀丽绝伦,怀中抱着一把琴,如仙子一般姿容出众,“你是令狐冲的小师妹?”
周霁心中雀跃,终于见到了女主任盈盈,但是面色不显,对她温和一笑,解释道“我是令狐冲的九师妹周霁”顿了一下又招呼她说,“妹妹,我们一起扶他进去”
任盈盈很少被别人吩咐过,在原地愣了几秒。周霁看着盈盈呆呆的样子,内心觉得好笑,声音放软了些,竟有点撒娇的感觉“妹妹,过来帮帮忙嘛”
任盈盈在日月神教饱受众人敬重,何人见到她都是毕恭毕敬,就连东方不败待她也是“着实不薄,礼数周到”,使她“便和公主娘娘无异”。她身居高位,习惯了发号施令,看惯了阿语奉承。而这个所谓的九师妹,不仅以平等的姿态对待她,还会以既不谄媚又亲昵柔情的语气央求她。她竟一时不知所措。但片刻不到,她便恢复清醒,轻身一跃将怀中琴放置屋内,而后和周霁合力将令狐冲扶到草棚之中。
“妹妹可会以琴疗伤”周霁刚把令狐冲放在屋内,就直接对任盈盈明知故问,顺便递给她一张清蒙柔软的白色面纱。任盈盈微微颔首,将其戴上,而后不发一语,拨动了几下琴弦后开始弹奏。
谈了几曲,令狐冲迷迷糊糊地醒来,听见这首《清心善普咒》精神一阵,便即从床榻坐起,看见九师妹和一位背向自己抚琴的女子。
他听到琴音就意识到这是绿竹巷的那位婆婆,但是看其背影又不似老妪,他虽有些纳闷,但也权当婆婆驻颜有术,躬身说道“令狐冲参见长辈”
对方没说些什么,他又转向九师妹,心怀感激又有一丝期待“九师妹,是师娘派你来找我吗?”
周霁不愿骗他,“师父认为你和魔教勾结,就带着师娘她们前往福州了”她看着令狐冲脸色不好、神色颓靡并未直接安慰,虽说是对令狐冲解释,其实是想给任盈盈解疑“我觉得五霸岗那些帮主教主什么都是对大师兄一片好心,师父他是过于顽固。自从之前遇到曲洋前辈和刘前辈,我就再也不在乎甚么正邪之分了”
令狐冲受到岳不群十几年的教诲,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首先是呵斥,“九师妹你怎能这样辜负师父教诲,师父……”但是突然想到五霸岗一群人竞相对自己一片血诚,但以师父、师娘之亲,却对他弃之如遗,顿时语塞,说不出什么来。
任盈盈却对周霁极为认同,正教众人各个都觉得她们日月神教无恶不作、杀伐果断,但是教中仍有曲洋师父他们那种风轻云淡、性格淡泊之人,以偏概全何其好笑。再说他们自恃正教,何曾没为非作歹。披着正派这层皮便能屠人满门、为祸四方吗?
脚步声响,三个正派弟子可能是听到琴声赶来,欲入草棚一探究竟。任盈盈以男女不便相见推辞,三人心生怀疑孤身女子深夜弹琴是否与那左道妖邪定有所联系,因此打算破门而入。
周霁打算和平解决,避免令狐冲受伤之事,便走出门向少林派易、辛等人行礼解释。三人见她言辞诚恳,虽然仍有不满,但还是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看着人影消散,她悄悄松了一口气,令狐冲没有因此受伤,任盈盈没有借口再留下他了吧。如是想着,岗上的歪脖子树上乌鸦哑哑,让周霁隐隐不安起来。回到草棚之中,周霁轻锁眉头。纵然令狐冲不曾受伤,仍被任盈盈留了下来。
三人在草棚休息一夜后,只见旭日东升,想着众人都已下山,他们也最好早日离去。
因为有了周霁,令狐冲一不知道任盈盈是个妙龄少女,二和任盈盈没了单独相处的机会,自然也不敢过于孟浪,甚至见色起意,进而亲吻盈盈了。
令狐冲在前面走着,任盈盈和周霁在后面跟着。周霁看出盈盈记挂着令狐冲的身体,有些悒悒不乐,提出建议“大师兄,我听说少林寺有一《易筋经》可化去内息异气。”
任盈盈之前也曾有此打算,但是她微微蹙眉道“可是少林寺那一功法只穿少林弟子,不知少侠可愿投嵩山少林寺门派”
令狐冲哈哈大笑“我是华山派弟子,怎可改投名师?”但是当他感知周霁一脸凝重地向自己走过来的时候,竟有些慌神。
“大师兄”周霁看着他的神态一时有些不忍,但她还是说了出来“师父已经将你逐出师门”
令狐冲饱含热泪,颤声想说些什么,但是登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摔倒在地。周霁叹了口气,招呼着任盈盈继续照顾令狐冲。
好不容易醒了,周霁接着问他,令狐冲还是朗声拒绝“既不容于师门,亦无颜改投别派。”她知道令狐冲在某些程度上就是这种一根轴的,敷衍地笑了笑,寻了个游览四方的借口,带令狐冲去见那什么向问天。
但终归令狐冲没跟书中写得那样晕了个半月,周霁倒也不心急,一路前往风物佳胜之处,登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