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国庆后,主观题考完,观朣又马不停蹄地准备考研。
考研和法考在专业课上有很大一部分重合,加上从大一开始观朣就为考研做准备。本来观朣是不准备考研了,她想毕业后就实习工作,带着母亲一起生活。
母亲却在要回钱之后给了观朣一笔钱,告诉观朣一定要考研。
母亲小学毕业就没再读过书了,可她知道,女儿要想脱离和她一样的命运,只有读书。
观朣在母亲的强烈要求下重新准备考研。
不过在此之前,观朣做了一件事情。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观建国打来电话,让观朣回家一趟。
电话里,观建国嗓音浑厚,怒气冲天,观朣知道他为得什么事情。她挑了挑眉,虽然她知道这天迟早要来,不过也太早了,她还是高估观建国了,本以为他会再撑一阵子的。
观朣坐在公交车靠窗的位置上,窗外大雪漫天,寒色逼人,她的心却是热乎乎的。
就像春天总会到来那样,她也等来了她的春天。
这是她第二次进新家门。拿到钱后观朣在郊区找了一套二手房,价格不高,卖家急售,观朣当天签的合同。
一进门,观建国手里的盘珠就朝她扔了过来,即使她眼快的躲闪,肩膀还是被砸中。她吃痛地闷哼一声,一只手捂住肩膀揉了揉。
母亲一脸担忧地看着观朣。
“你个小贱~人,钱呢!”观建国穿着睡衣,上衣大敞着,或许是暖气太热了吧,他的火气也随着暖气飙升。
观朣从容不迫地捡起盘珠在手里把玩,她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观建国看着她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作势扬起手就朝她而来。
母亲在观建国身后抱住他,观建国自从上次车祸撞断腿,力气像也折半,像只泰迪,只有嗓门大。
“你别拦我,我非要打死这个败家子儿。”观建国没有挣脱母亲,最后把自己累得出一脑门子汗。
片刻后,观建国没有力气,坐下来喘气。
“这叫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呗。”观朣身体前倾在茶几上拿了一个橘子,边剥边睨着观建国,“我妈最起码还能落下一只包,你呢,什么也没落下,要不是我,那七十万可就打水漂了。”
拿回钱后,观朣带着母亲给自己卡里存了二十万,再用那二十万在郊区买了一套房,紧接着观朣带着母亲去爱马仕店里,用剩下的钱买了一只包。
观朣早做了功课,这些事情只用一天就完成。
今天回来之前,母亲发消息说观建国问她要钱准备出去,她说没钱,观建国就在家里发疯,翻箱倒柜。
观朣知道,观建国是要拿钱出去打牌,自从上次那件事情发生后,观建国收敛了一阵,母亲见他有所转变,便对她说不离婚了。
观朣震惊得眼珠子能掉出来,一种无力感像毒液一样从内心深处蔓延身体各处。
她劝说母亲,观建国这样迟早会再将那些钱败光的。母亲却避而不谈,只说他现在那样没办法一个人生活。
观朣气急,一个有手有脚的人怎么没办法一个人生活。
瘸了的观建国出去找工作,没人要,他的意志又不坚定,又开始打牌。
越打越大。
“我们离婚吧。”观建国平静下来,他受够了被妻女管着的生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笼中的飞鸟,“我们把这套房和那只包卖了,得到的钱一人一半,我也不亏你。”
观朣静静地注视着母亲的表情,母亲像是垮掉一样,嘴唇微张,错愕地看着观建国。
母亲的呆呆的视线转向她,她沉着眸子,用表情告诉母亲:看,这就是你不愿意离婚的下场,这样的男人真的值得你那么做吗!你,后悔吗!
母亲的眼眶红了,流下眼泪,观朣终是不忍心,她挪开看向母亲的眼神,走到观建国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观朣正想说什么,母亲心如死灰地开口:“离吧。”
观朣下意识松开环抱着的双臂,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她以为母亲还会像上次一样的。
她的视线对上母亲的视线,母亲流下眼泪,嘴角却是上扬的,观朣也扬起嘴角安慰母亲。
隔天早上,观朣就跟着两人去了民政局。
他们是第一个办离婚手续的。
出来后,观朣看着走在前面的母亲,笑着说:“李芳玉,恭喜你又成为李芳玉!”
观朣的母亲有个好听的名字,不过结婚后,她就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变成老婆,孩儿她妈。现在她终于拿回了自己的名字。
观建国拖着瘸着的腿走到两人跟前,指了指李芳玉挎着的包,以命令的语气对李芳玉说:“走吧,趁这会儿还早去找中介把房子卖了,再去把你那只包卖了,今天快点儿应该能办完。”
观朣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旁若无人地笑出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