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小祁啊，我们这次来就是看看你。”江奶奶的话还没说完，江祁就打断她，“我这有点急事，让小张带你们去酒店。”

“你就把我们这么搁下了？有什么事比我们还重要！”江祁爷爷江文怒气冲冲地大吼一声，拐杖在地上狠狠拄了一下，江奶奶急忙拉住他的手。

江祁闻言回头，笑容浅浅，“爷爷，您要是缺人陪，你就去找我爸，他那儿有不少人给你尽孝，您别找我。”

“混账东西！我们好心来看你和你妈，你就这么对我们！”江文举起拐杖要抽，江祁灵活躲过，脸上笑容消失，眉眼是一片冷色。

“看我妈？她坟头在墓园，不在好又来，您走错了。”江祁语气没有一丝温度，笑容轻佻，“再过几年，你可以去地下看。”

“我非得打死你不可！”江爷爷激动起来，江奶奶立马扯住他，不让他挥拐杖，转而对江祁说：“小祁你先去忙吧。”

江祁咧嘴笑了一下，转身拦下出租车直奔派出所。

刚才接到电话的时候，江祁怎么都没想到，就这么会儿功夫，余薇就投身进了派出所，还是因为打架。

难道是和小朋友吵架没吵过，直接上手了？

江祁在脑子里胡乱猜测着，车停下之后，大步跑进派出所。说了情况之后，民警把人带着往里领。

民警边走边给江祁说着事情的经过，“从录音来看，两人先是发生了口角，而后才动了手，责任判定……”

对上余薇视线的刹那，江祁觉得耳边的声音全都消失。余薇赤脚坐在角落，脸上有好几道血痕，看向江祁的眼神又犟又可怜，江祁心里顿时软的一塌糊涂，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将花随手丢在一边，自己则蹲在她面前。

余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一想到他白天笑自己，愣是把泪水憋了回去，声音如常地说：“你来了。”

“怎么回事？”江祁仔细看了她脸上的伤口，发现不深后松了一口气。

“你问这个做什么？”余薇板着脸，强装坚强，“这趟不会让你白走，回去我给你钱。”如果江祁问这个是为了更好的说教，那她的解释将毫无意义。

余薇现在像个浑身竖满刺的小刺猬，江祁有些后悔中午嘲笑了她。

江祁将随身的外套脱了，握住她的脚，将外套垫在她的脚下，旋即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里没有质问，没有愤怒，没有嫌弃，他只是在等自己的回答。

心中蓦地一酸，余薇差点憋不住眼泪，“就是我、我……”心里的委屈好似知道她有了后盾，铺天盖地砸下，让她没办法正常表达。

余薇沉默，准备等自己缓过委屈劲儿再出声。江祁也不多追问，转而问民警：“录音在哪里？”

“哦！是这样的。”刚才的民警站出来说话，“事情我们已经搞清楚了，是余小姐的责任，您去这边签字交钱就可以，因为报警及时，情节也不严重，就不拘留，只是交罚款，医药费看医院那边。”

余薇没先到黑的能说成白的，当即怒火盖过委屈，拔高声音说：“这司机先骂得我，也是他先动的手，最后成了我的错。我有什么错？活着吗？”

“冷静，你的行为已经构成寻衅滋事！”民警怒喝。

江祁舌尖抵过后槽牙，起身挡在余薇面前，嘴角挂着笑，淡淡问：“不是有录音吗？再放出来听听，还有，那司机呢？”

“我们的裁决没有任何——”

“放录音！”江祁直接压过民警的声音，配上他的笑，多了几分森然的味道，民警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江祁收敛眉目中的狠，柔和的笑了一下，说：“我们依法享有知情权，还有，让那个司机也过来。”

“对！”余薇点头赞同，看着江祁的背影，心里踏实了不少。

此话一出，无一人应声，江祁环顾四周，从某些民警脸上看到了心虚，最后还是刚才那个民警站出来说干干巴巴地说：“不就几百块钱嘛，早交早走人。”

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江祁大概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这些民警态度暧昧，多半是那司机动了手脚，这调解室里就调解余薇一个人，那司机可能早回了家。

玩这套，很好。

默默翻找出微信列表的联系人，江祁伸手发消息。

“江祁，我没挑事。”余薇咬着唇，替自己辩解，“我虽然脾气不好，但我——”

“嗯，我知道。”江祁盯着手机，“你只在我面前脾气不好。”从微信那边得了一个OK的表情后，江祁把粉荔枝递给过去，自己则在椅子上坐下。

余薇看了看，没接。她现在没心思赏花。

江祁理了理花的外包装，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早知道嘲笑你一次要赔这么大一束粉荔枝，我中午绝对不笑你的花猫脸。”

这是道歉了。完全在余薇的预料之外，很少会有人和她道歉，更别提这样一件小事。

江祁见她出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