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
的反应活像是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
“搜魂珠都让你使用了,难道一滴心头血还要这么宝贵着?”
“妮子,话不是这么说”,楚末刚想为沈轻辩解点什么,却被对方冷冷打断了。
“无妨,取心头血确实是小事,不过是想叫姑娘看看我的诚心罢了”,唇色微白的楚末卷长眉睫扑闪,将手下开着的木盒移到了姜络面前,“此盒中放着的是仿制□□,姑娘若是戴上此面具,倒是可以化解被人识出的麻烦。”
姜络垂眼一瞧,一张薄如丝纱的面具摆放在木盒的正中央,一道浅浅香气更是自盒中钻出,她小心翼翼地将这面具取出,不过是刚接触到了面部,冰凉丝滑之意便传遍了整张脸。
面具宛若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完美地贴上少女的皮肤,伸手再一触碰时感受到的是与先前光滑皮肤截然相反的触感。
“等着,我去找块铜镜来”,楚末在屋内翻箱倒柜了好一阵,才终于摸索到了一把久置的铜镜,虽是积了不少灰,不过吹吹还能用。
铜镜立于姜络面前时,她险些没有认出那镜中的人是自己。原因无它,此面具完全是凡界中那些年岁已大的老人面孔,抚摸上面部的一瞬更是能感知那粗糙的触感,宛若真的将旁人的面换在了自己脸上。
“面具如何?”沈轻将自己的葫芦打开啜了口酒,丝毫不在意胸前的伤口,更是将楚末放着药剂丢在了一旁。
“这回的人面通常可以维持三四日”,他擦了擦唇角的酒珠,“若是过了三四日,面具又将变回方才你在木盒中瞧着的模样,需要重新捏制一张脸才可继续使用。”
“这么说,这面具岂不是没有使用限制?”姜络有些讶异,她一向认为世间有因有果,不会有坐享其成的好事,可这摆在面前的面具似乎又打破了她的认知。
沈轻看出了她的想法,似乎有些赞叹于她能有这样的想法,“面具倒也没你想象中的那般完美。”
他一只带着酒珠的手抚上了姜络的脸,只是一瞬,那□□便缓缓地从少女的面上脱落。
“这面具嗜酒,其次,它尤为喜欢美人”,沈轻一停,“若是你遇上了容颜远远胜于你的美人,或许这面具就会脱落。”
“不过全凭你待它的态度,偶尔给这面具喂喂酒,或许它就离不开你了。”
在瞧着面具不断凑近沈轻的酒葫芦时,姜络眉眼中也划过了几道诧异之色。面具嗜酒,还真是前所未闻。而男人那酒葫芦似乎也有意识地抗拒着面具的接近,倒是叫姜络想起了此葫芦也非常物,只是不知这长剑是如何化成葫芦的。
与沈轻越接近,她了解的东西也越多。只是心头一抹浓浓危机与熟悉交织的复杂情绪却始终都没有消散过,不断在脑海中叫嚣着,她真的不认识此人吗?
“天色不早了,你明日若是要与那慕嫣一同前往禁妖之地,还是做足准备后早些休息”,望着天色愈发漆黑,楚末琢磨着该回玲珑行了,于是朝着姜络告别后就打算留下沈轻离开。
哪想到这小子竟然溜得比他更快,他本以为这小子会在此地多待上几刻,结果连声道别都不说就走了。
真是越来越难看懂沈小子对着妮子的态度了,楚末叹了口气,转身便融入了浓浓夜色当中。
目送着楚末离开的姜络终于松了一口气,将那轻如薄纱的面具放入木盒后再次披上了自己的篷衣。
在前往禁妖之地前还是尽可能地将系统发布的任务给做了,夜色漫长,她倒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做些事情。
姜络想到禁妖之地的七娘等人,决定在临行前再见他们一面,也顺道为阿澄治一治脸。想到此处,姜络在屋内翻找了一遍,从一节抽屉中找出了纸笔简单留下了几字。
纸收入袋中,少女的身影再次隐匿于黑暗当中。
步子轻响,躺于屋上之人再次睁开了眼。
这妮子又要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