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又说楚妍气的从自己房间跑走了,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干脆跑到府中的小库房里躲清净。
角落里有张不知道哪个木材商人脑子一□□来的千工拔步床,美其名曰给侯爷以后的女儿用,好几年过去也是当成普通货架子。
楚妍将上面成匹的上好绸缎堆到一旁,给自己收拾出个地方来,整个人往上面一趴,动都不想动一下。
她回想起刚才的点滴,只觉得心烦。
烦多了又不免有些委屈。
楚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急切的想知道师父的下落,她一定要和师父回去,再也不踏进神通侯府一步!
可偏偏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又隐隐有那么些舍不得。
方应看待她是再好不过,当初雁门关告急都能想方设法让自己走了,杭州之时也不曾威胁她把她留在身边,除了偶尔占些便宜,竟然挑不出一丝不好。
尤其是这人待他人要么假以辞色要么心狠手辣,楚妍傻乎乎觉得,自己会不会是他那个不同,那个唯一。
只是这种念头现在的她是万万不敢有的,因为她输不起。
若她还在家里,当什么香帅的徒弟,探花的妹妹,便是真和神通侯好过一番又怎么了?哪天受了委屈,自有人给她撑腰,哪怕只是心情不好了,也有五六七八个去处。
可现在呢?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高床软枕,是别人当成养猫养狗给她的。
锦衣玉食,是她受着对方调笑轻薄换来的。
这样的日子若是真要一直过下去的话,还不如在茅屋里啃咸菜来的自在。
她也想着哪日方应看会不会正经些,正经些说喜欢她,正经些说愿意守着她护着她,愿意......只有一个她。
她知道自己如今既没多大本事,也没多少本钱,便是她现在离了侯府,花的也是方应看给的“压岁钱”,又有什么区别呢?
楚妍难过的狠了,当下便哭出声来,又知道哭也解决不了现在的问题,只觉得自己更没用了。
方应看寻到楚妍的时候,这人哭的跟只小花猫似的。
那眼泪好像不是落在锦缎上,而是砸进了他心里。
“是我错了。”他走到楚妍伸手,将她从床上刨起来,又见她根本不想理自己,干脆把人直接按进怀里,“都是我方应看的错,你要实在生气,真捅我一刀也是我应该受的,别把自己气坏了。”
方应看从袖子里掏出把匕首,塞进楚妍手里,“朝哪里捅你说了算。”
楚妍现在正在气头上,唰地一下将匕首戳在两人中间,“侯爷如今在此说这些漂亮话,明知道我是不可能捅的下去,何必惺惺作态呢!”
方应看听她这么说,又拔出那匕首拿在手里,“那你说个地方,本侯自己捅,全当给你赔罪。”
“好啊!”楚妍梗着脖子看着他,气的头发都要炸了,“那便请侯爷朝自己脐下九寸的地方捅上一刀,若侯爷真的下得去手,以后别说卿卿我我,便是刀山火山我也陪你去!”
方应看瞧着她那信誓旦旦的样子,低头看了看,伸手将匕首入鞘收回袖子,起身说道,“打扰了,你继续,只当本侯没来过。”
说罢竟然转身就要走。
楚妍被他这般一闹,当下没忍住笑出声来,心里那股郁郁之气倒是散了不少。
方应看扭头看她,“笑了?”
楚妍板起脸,“侯爷不是吓跑了吗!”
“等我从诸葛正我那里回来再好好给你赔不是,行不行?”方应看赶紧扯开话题,“快去收拾一下自己,府里还有一堆事要劳烦我们聪明能干的楚娘子呢。”
“不干,谁爱干谁干!”楚妍双手一摊,“干了活也要伏低做小被你占便宜,那我干嘛不白吃白喝算了。”
“便是白吃白喝,也要先吃先喝。”方应看伸手将她从榻上拉起来,“吩咐厨房给你炖了川贝雪梨汤,你别忘了喝。”
楚妍倒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性子,哭过一场,日子该过还是要过,事情该做还是要做,瞥了方应看一眼,理都懒得理他,径直走了。
方应看微微皱眉,想着怎么也要探听到些关于楚留香的消息,不然这小茶壶,怕是真要气碎了。
只说楚妍回了自己房间,先是洗了脸又换了件衣服,便盘坐在床上,将内力运转了几个周天,仔细算算,若是按照目前的进度,便是每日不曾懈怠,修回之前的第七层大概要用十四年,这还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若是要对上一流高手想全身而退的话,少说也要到第六层,大概要八年才行。
想到此处,楚妍只希望这八年里方应看被俗务缠身无心练武,形成一个敌退我进的局面。
然而这个念头起了不过片刻,就被楚妍在脑子里打散了,想都知道不可能的事就不用再想了。
楚妍又换了个思路,想着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