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二天一大早，林萱就跟着陈妈妈去镇上的集市买东西。这里出行的人大多都是靠坐船，她们也不例外。

吃完早饭，陈妈妈就带着林萱往河边走。

“萱萱，我和你讲，这边呢是通往镇上的，我们坐船过去，半个时辰就到了。”陈妈妈挎着篮子，指着河水下游。林萱向下眺望，下游的河面很宽，来来往往的船只很多，不过大多都是附近百姓的小船，那种载货的大船很少。陈家所在的村子位于河流的中部，所以叫河心村，往上面是一个大城市——升平市，下游则是一个镇——怀南镇。河水在上游很宽敞，流经中部的时候就变得比较狭窄，所以这一部分的河面就像一个沙漏。

“老米，这里，我们要坐船。”陈妈妈向着对面河岸招手，对面刚好有一条小船靠岸，上面站着一个50多岁的船夫。船夫老米听到声音，赶忙划了过来。

“家旺他妈，要过河呀，怎么今天还带个这么俊的姑娘？”老米将船停在河边，用蒿抵住河堤。

“这个呀，是我远房的一个侄女，刚来我们家，我今天要带她去镇上买点东西。”陈妈妈笑眯眯地说。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他们就商量好了，林萱先假装是陈家的远房侄女，这样村里人也不会怀疑什么，等之后找到回家的路，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说她又回去了。

“老伯，您好，我叫林萱。”林萱赶紧打招呼。

老米嘴巴一咧，笑了笑“你这小娃娃还怪有礼貌的，来这边就吃好喝好，别着急回去，有什么要去的地方，尽管找我老米。”

“好咧。”林萱点了点头。

几人寒暄了一会，陈妈妈拉着林萱坐上了船，船夫把篙一撑，船就悠悠地往下游。林萱坐在船舱里，风迎面吹来，不由得思绪大开。她们家虽说是渔民，但从小只坐过那些铁制的轮船，像这木制的小船还从来都没坐过。更不要说长大以后，她总是在外面读书，出门坐的都是地铁和高铁，坐船的机会就更少了。像现在这样，坐在船舱里，顺流而下，飘飘荡荡的，真有种想睡的感觉了。

趁此机会，林萱赶紧打探一些消息。“老伯，你整天在这里渡船，肯定知道一些有趣的事情吧。”

刚好是顺风向，老米就把手中的篙放下，也坐在船头“要说有趣的事情啊，那还真不少。就说上个月吧，我在怀南镇载了一个客人，他呀，是去升平市给当地的大老爷陈老爷祝寿的。陈老爷你应该不知道。”说到这里，老米停了一下，买了个关子。

林萱好奇心都提起来了，“你说你说，这陈老爷是谁呀？”

“这陈老爷可是我们这有名的大善人，他也是华侨。不过人家和我们可不一样，当初来这里生活，人家可是带着百万家财的。现在他们家在升平市开了全市最大的一家批局，生意可大着呢，听说好多大人都要找他送东西。”老米眯起了眼睛，脑海中全是羡慕。“不过，他们家生意做得怎么大，到是没有为富不仁，还做了不少好事呢，可惜的是，他们家子嗣不丰，现在孙辈就一根独苗。”

别人的家事，林萱倒是没怎么关注，她只关注到一点，就是这个人应该很有钱。“什么是批局，是海关吗？”

陈妈妈赶紧打断她，“哎呀，批局就是一个寄信的地方。”

老米疑惑地看着林萱，“你连批局都不知道？我们这块地方有很多华侨，一部分是很多年前就住在这边的，也有一大部分是从中国来的，他们大多是来打工的，赚了钱就需要寄回国内，这时候批局就是一个渠道。他们会把银子和这边的东西放在批局，再交一笔钱。批局就会把他们的东西送回国内他们家人手里。”老米倒也没多想，他以为林萱可能是从小都在家里不出门，所以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哦哦，批局呀，当然知道，当然知道。”见差点露馅，林萱也不敢说太多。

“所以陈老爷开的批局才赚了那么多钱，我听说他们家的地板都是镶金的。这不，上次那个客人就是他们家的远房亲戚，去祝寿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得意。”

林萱思考了一下，这个陈老爷开的批局严格来讲，应该是快递的前身，如果能通过他的渠道回国，应该会容易很多。想到此，她不禁长吁一口气“总算有点办法了。”

“嗯？你说什么。”老米看了林萱一眼，这小姑娘刚才就一直在傻笑，现在又不知道在碎碎念什么。

“啊，没事没事。”林萱赶紧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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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走了一会，终于到达了码头。怀南镇作为一个三面环水的小镇，码头就是人流最密集的地方。一走上码头，林萱就感觉到人潮的拥挤。这里的人来来往往，有做生意的，也有抗包的，还有些就是像她们这样来买东西的。

林萱右手挎着陈妈妈，眼神不住地打量着，这种场景可是少见，要多看几眼。

“萱萱，走吧，我们去那边买东西。”陈妈妈带着林萱往东边走去，那里有本地最大的集市。

林萱跟着陈妈妈左转右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