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爷,这事我也劝了大小姐许久。可她执意要将铺子送给秦姑娘。”李嬷嬷小心翼翼地看着周文逡。
周文逡专心于手里的盆栽,好半天才开口:“算了,彩莲自小就给我宠坏了。她既然下定决心要进宫,也不失为一个好事。你下去吧。”挥挥手就将李嬷嬷打发了。
“大哥,你就这样眼看着维安那小子羽翼渐丰,与我们作对。”
说话的是周文逡的左膀右臂,人称“二爷”的陈彦。
“我托你办的事都办得怎样了?”
陈彦笑着回答:“都已妥当。这次保证万无一失。”
“那几个铺子,他们有能力拿去,也要有这个能力去经营。过不了几天,他们也就无心铺子的事了。”周文逡拍拍陈彦,拿起剪刀将盆栽里多余的枝叶一刀剪去。
“今天你要教我什么?”周彩莲问向身边的秦朝暮。十分好奇她究竟是怎么想的,让她穿成这样。
“这里今天不适合训练,你随我去一个地方。”秦朝暮看着房间里早就架好的古筝,摇摇头,带着周彩莲来到了她每日工作的厨房。
周围人对这个大小姐的到来开始各种猜测,而周彩莲却呆住了,这是什么门路,从未见过。
“你确定这里可以练琴?”
“谁同你说我们今天要碰琴的?”秦朝暮熟练地将袖子缚起来,抓起一个水桶地给她,“你今天的任务是将这个缸子里倒满水。”
周彩莲没有伸手去接,对她不耐烦道:“秦朝暮,你以为我好骗吗,这到底是来做苦力还是练琴?”
秦朝暮没有回答,反而捡起一个树枝,去敲周彩莲的手指。
“你弹琴的时候可有感觉按弦不稳,使不上劲。”
周彩莲楞在原地,点了点头。心想她是怎么知道。
“你多年来养尊处优,从来不干重活。自然手指的力道有限。古话说得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若不将力道练足了,强行抚琴,不仅没有效果反而有时候会不小心伤了自己。”
虽然这事看起来很荒诞,但从秦朝暮一板一眼的嘴里说来,似乎有那么点让人信服的感觉。
“别呆着了,今天任务不算太重,就将这个缸装满即可。”
周彩莲无奈地拾起水桶,咬牙切齿地问:“那你何时才能开始教我弹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以你的基础,我想先练个三天再议。”秦朝暮退到身后,双手抱着靠在墙上盯着周彩莲一桶一桶地往水缸里倒水。
周维宁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着大小姐干活,捂着嘴偷笑:“还是你有办法,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模样。”
“她本性不坏,就是有些娇气。”秦朝暮看人一向很准。她相信周彩莲抛去那些矫情做作,一心放在琴艺上,也许真能成才。
经过一上午后,周彩莲双手发抖,抬都抬不起来了。
“回去记得用热敷,好好休息。明天可以迟点再来。”秦朝暮吩咐李嬷嬷注意的事情,然后就让她扶着周彩莲离开了。
“你这第一天当教习有点狠啊。”
秦朝暮回身就见余飞叼着一根草,靠在树旁看着她。
“心疼了?”
“不敢不敢,她怎样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心疼你。怕你辛劳下教不出个满意的徒弟。”
“打赌吗?”秦朝暮斜眼笑着问他。
余飞吐出嘴里的草根,饶有兴趣地问:“赌什么?”
“赌周彩莲在才能选举中可以走到哪里?我赌她可以进入决选。”
“好——赌约是什么?”
“胜者可以要求败者做一件事。不得反悔。”
“好,一言为定。”余飞爽快地答应下来。
晚膳期间秦朝暮和周维宁才得知余飞他们明早就要出一趟镖,三天后就赶回来,周维宁听完便闷闷不乐,心情低落。
“这趟镖怎么这么急。哥,你也不早点告知我。”周维宁一边埋怨,一边帮着收拾路上的吃食。
“我也没想到,也是二叔才告知我的。”周维安怕小妹不安,继续解释,“你放心,只是一趟简单的任务,不要太担心。”
“这次不是还有我吗?”余飞接收到兄弟的目光,立刻帮忙解围,“有我在,我一定保证安全回来。”
“余大哥,你也是第一次出镖吧,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怎么作这个保。”周维宁一针见血,问倒了余飞。不是她较真,而是这次时间太赶,总让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余飞摸摸鼻子,不好意思起来。还是秦朝暮走过来帮他俩说话。
“你且放宽了心。我给你保证,他们一定平安回来。你不是还问我十八里铺子的事情吗,我与你哥哥商量好了,这铺子就全权交给你打理。”
“我?”周维宁指着自己,不敢相信,“可是……可是哥你怎么就愿意我出面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