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个人坐在沙发上，神情有些落寞，又有些纠结，绾绾看着心疼，便走过去摸了摸哥哥的头，问“哥，是怎么了吗？”

“小绾儿，过来哥哥这。”程墨钰朝她招招手，拍了拍旁边沙发的位置，让她坐过来。

“小绾儿你.....现在还有做那个奇怪的梦吗？”

听见哥哥的话，她愣了愣。程绾绾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有一个人，在漫天的花灯下，牵着她的手，低头望向她，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看不清她的眼神，但她梦醒后总觉得，那个人的眼神，应该是很温柔缱绻的。

花灯下的场景并不是唯一的梦境，后来还有各种各样的场景，那个人带着人她去骑马，去放纸鸢，去踩青，带她去尝遍长安街的美食，去书院倾听学子的之乎者也。他们曾开怀大笑，她也曾窝在他的怀里不舍流泪。

每次醒来，她能感受到梦里自己的所有情绪，却始终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在后来的梦里，没有了那些或开心或悲伤的情景，只剩下那漫天的花灯，那个人独自站在花灯下，虚虚的望向远方，低喃着她的名字。再后来花灯也没了踪影，她看着那个人痛苦，也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消沉，看着他从翩翩君子到风烛残年。

梦里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是他人生的最后一句话，“绾绾，不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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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之后，所有的梦境再也没有出现。今天哥哥忽然提起这个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梦境，越发让绾绾觉得，哥哥真的不是普通人，至少，梦里的那个人.....哥哥可能是认识的，他,是真实存在的，或者.....存在过。

绾绾很难过，她被巨大的悲伤淹没，“哥，哥，你知道我的梦？你知道他是谁？”

“他是真实存在的吗？”说罢她又摇了摇头：“不对，他是古代人，就算存在，现在应该也找不到他的。”

“小绾儿，别哭！”程墨钰抽了张纸巾，仔细的帮她擦干流淌到下巴的眼泪，“我知道你的梦，哥哥问你，你想.....见他吗？”

闻言，绾绾抬起头，震惊的望向他：“哥哥是说，我还能，见到他？”

“能！”

“但是，小绾儿”，绾绾从来没见过哥哥如此严肃的神情，“哥哥要告诉你的是，你的机缘会出现在二十二岁生日，现在就可以考虑要不要去见他。你需考虑清楚，接下来还有三年，三年说长也很长，大学里会遇到各种各样美好的男孩子，这期间你若是有了喜欢的人，那么那个梦也会逐渐被淡忘，直到你完全忘记。”

“不，我不想忘。我不知道他是谁，可我记得梦里的情感，我知道我喜欢他，我想见他。看着他一点一点绝望，我很难受，哥，他堵在我心里。”

墨钰问她：“即使，他跟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时空？即使为了见他你需要放弃现在的生活，放弃你的朋友，电脑，手机，网络，放弃现代一切方便的东西？”

“我.....”程绾绾犹豫了下，“哥哥，我.....”

“乖乖绾绾，别着急回答哥哥，自己好好想一想，一旦做了决定，便不能改了。你这个决定，会让你们双方都付出巨大的代价。”墨钰温柔的看着他的妹妹，想了想又说到：“算了，你.....”

“双方？，他也需要付出代价吗？他知道我吗，他也在等我吗，他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会痛苦吗，会影响他的身体甚至生命吗？”

“我的傻姑娘，傻妹妹，还没见到他，已经在为他想那么多了吗？”程墨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刚才压在心底的纠结散去了些，“放心，他需要付出的代价，远没有你所要抛弃一切来得沉重。”

绾绾弯了弯眉眼：“哥哥你刚才是要说什么？”

“我是说，就算你已经做了决定，就算你二十二岁后悔了也没事，不管在哪里，哥哥都会保证，我们家的大小姐一定会事事平顺，喜乐安康。”

“可是...”绾绾刚刚弯起来的眉眼，此刻又皱了起来，：“哥哥不是说，决定了就不能反悔吗？”她总觉得，反悔的代价，不是她所希望听到的。

“没事的小绾儿，哥哥会处理，不会对你有影响”只是那个人会去掉大半条命而已，墨钰在心里补充道。

决定是两个人下的，契约在两人之间生效。反噬也会是两个人承担，只是墨钰知道，就算妹妹反悔了，那个人也只会把所有的反噬自己吞下去。于那个人而言，余生若绾绾不在他身边，三分之二的寿命，舍便舍了吧。只是这些，绾绾就不需要知道了。

“可是，哥....”

“好了小绾儿，你刚结束毕业旅行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别想那么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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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绾绾梳洗后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原本以为的一场梦境，虽说有甜蜜有悲伤，但今晚真正知道梦里那个人还活着，还可以见到，这刺激委实是有些大。她迷迷糊糊的想着，渐渐坠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