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哦呀，同道中人。”童磨看见了那个眼球，也认出来了那是什么生物的眼睛，顿时露出了戏谑的笑容。“但是你好弱啊，连气味都没有，还就这都吃不下去、吃了吐？”

他是把我当成恶鬼了？不过正好，这样子我就不必隐藏我的非人力量了，毕竟我现在头脑昏沉很难想到不动手就脱身的办法。

“对啊对啊，我很烂的，在下不跟你这个级别的大人抢，可以高抬贵手一下吗？我真的一不当心可能就要吐你身上了。”

“真是可怜，这种躲着强者的日子很难过吧？要不要我给你个解脱的机会？”他略略眯了眯眼睛，看起来礼貌文质彬彬，但我再头脑昏沉也能看出来，这是要吃了我的意思啊？

“恶鬼之间是会同类相食的吗？”我并不在乎他的敌意，倒是很好奇很想趁机了解一下恶鬼的情况，便顺口多问了一句。“是单纯你想吃了我，还是鬼本来就会相遇就吃掉对方？相遇就吃掉对方的话又是怎么繁殖的？”

我可能问题太多气到他了，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你刚吃掉的是哪一个女人？”

我都说了我可能还要吐了还掐我脖子，我直接受刺激吐了他一身。这次是内脏碎屑，只有一个鸡蛋大的心脏比较完整，还有几根细小的手指，只比鸡爪大的那种。

“早就说了我真的很想吐……”

我趁着这一吐之下他松了手，连忙推开他又退了半步，然后吐出更多的血肉。大脑的保护机制有时候真的很让人无语，酒精都已经吸收入血影响大脑了，大脑才知道发布呕吐的指令，又难受又没用。

童磨无语了，明明被我吐了一身应该是要生气的，但他看见心脏和手指的尺寸反而冷静了，杀意也降了。

“小孩啊……你可真是个没出息的鬼，育龄的女人才是蕴含着巨大的、不可思议的力量噢。你都在花街觅食了，居然只吃了个小孩子。”

“鬼其实也不会猎食同类？还是说纯属看心情？”我接着好奇接着问。

我并不在意他的吃人理论，毕竟我又不需要吃人，我这是因为人类对我施以暴行、导致我患上了恶疾，恶魔版的异食癖。而我之所以吃掉那个小孩，是因为她平时就很讨厌，她又恰好撞破了我变更拟态的现场。

那死小孩的姐姐是差点当上花魁的新造，因为我的出现失去了机会，所以死小孩整天变着法子恶心我。如果说别人撞破我的秘密我会让她失忆，但这个死小孩我更乐意让她消失在我的胃里。

“你猎食的是个‘秃’吧？花魁身边的小孩——你有看见花魁吗？”

“你看我连小孩都吃了吐，像是能吃得下少女的样子吗？我可没钱没势，见都见不到花魁，是这死小孩落单才栽在了我手里啦。”

噢！我懂了，不是恶鬼会互相残杀，是他以为我猎食了他想要的花魁呢。毕竟光看见了一个被胃液腐蚀的眼球，又只有花魁失踪了，怀疑被我吃了很正常呢。

“你庆幸吧，还好你弱的连个孩子都吃不下，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是是是，谢谢哥哥放过，所以我可以走了吗？”

他没有回答我，因为又有人搅局。

“啊咧，怎么回事，怎么人都死了。”一个看上去很漂亮，但周身透着诡异的、一身纯黑的女人走了进来，一看这店里的场面还愣了一下。“怎么还有个家伙吃了人还吐的？还吐了你一身啊童磨？”

“看什么看？没见过有人喝醉？”我第一印象就很不喜欢这个女人，尽管我用的不是自己的天使眼，什么也看不出来，但即使醉酒我的直觉依然有效——那女人不是人类，而且她对我是有杀意的。

“啊啦，弱得闻起来和人类一样，嘴倒是还挺凶。”

“哎呀，万代大人，你怎么也来这儿觅食了？这小小的一个店同时出现我们三个，要是被那位大人当成群聚了可如何是好？”童磨挂上了一种社交专用的假笑，看起来仿佛很温和很想和对方打好关系似的。

我又没绷住最后吐了几口血，另一个眼球也吐了出来肚子里才终于消停了，这才终于看清楚那女人的眼睛里也有字。万代的眼睛，一侧是“上弦”一侧是“贰”——排名比童磨靠前，是比童磨强的意思吗？

“下次一定煮熟了吃，难受死我了。”我的酒快要醒了，但还有点迷糊，一时没有抓住气氛的变化。

“你也太丢人了吧弟弟？”万代眯着眼睛瞥了我一眼。“真是让我也替你丢人，大家同为鬼，怎么你这么差劲？”

“关你什么事啊？我是你蝶啊？”

“小子，你挺拽的啊？算了，我犯不着和死人计较，过来，让我瞧瞧你的脑子，告诉我这家的花魁在哪里？我要吃了她。”

万代那女人一下就到了我跟前，抓伤了我的额头，一下子就把我的酒给激醒了。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她和童磨有本质区别，童磨没有真的想搞死我，但她是认真的。

于是我也很快让开一边，擅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