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人”了,她吃吃笑:“说不定他是瑶君的父亲,或者,是你的师父?”
叶斓心怀恶意,她就是故意要挑拨离间:“大人告诉我的那些事,怎么都不像置身事外的人能知道的。”
然而筠竹只是点点头。
叶斓皱起眉,她本来以为筠竹会追问下去的,谁知她好像不打算查清楚一切的真相。
“说说射日弓的事情吧,它也是被你那位大人偷走的?”
“放屁!”
带有封印效果的笼子被撤走后,叶斓终于化成人形,只是衣不蔽体,有碍观瞻。数月不见,她身上已经有了经过人事的风尘气。叶斓冲沈善抛了个媚眼。
“虽然我不知道大人是谁,但我相信他是一心为着姑射城好的。他和那些老家伙都不一样……”她低声道:“大人定能挽救姑射城。”
沈善“啧”了一声,真是没想到,叶斓迷恋着那个救她脱出困境的幕后黑手。
说了这么多,筠竹只确定姑射的势力错综复杂。她上辈子是在魔族入侵后接手的城池,那时,师父抑郁而终,右卫将军战死,老城主成为魔族阶下囚,她倒是不清楚在看似风平浪静的时候城里到底有多少势力。
“东西究竟在哪儿?”筠竹问。
“你要先立一个大誓,保证不会杀我,也不会让其它人杀我,然后我才能告诉你。”叶斓很警惕。
沈善听不下去了,隔空用茶杯把叶斓敲晕,扯了桌上的软垫盖在她身上。真是有伤风化,看着他眼睛疼。
“你……”筠竹无奈地笑笑。她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想了想还是没说沈善的不是。
“她知道你愧疚,所以才故意说这些。”沈善道:“你定是觉得她本没有什么过错,一切都是天意弄人。可她在能向你、向瑶君、向乌衣她们求救的时候,选择了直接拉你垫背。”
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来审,你休息。”沈善不由分说地让剑侍进屋把叶斓拖到洞崖外,然后把她弄醒。
“你、你是要冻死我么……”叶斓打了个寒噤。
“这里没有牢房,所以将就下。”沈善笑了下,既然是要审,舒舒服服地伺候着怎么行,会把阶下囚弄得不知天高地厚。
“好好回答问题。”沈善见叶斓嘴巴微张似乎要反驳,沉下脸道:“我耐心不好。”
叶斓抱紧了身躯,外面实在是太冷了,“你快问!”
“射日弓在哪儿?”
“就在这里,就在穹川!”
“谁手里?”
“某个弟子手里,具体是谁我不知道。”
“为什么会丢?”
“我怎么知道……八成是城主那老头子想拿射日弓换什么好处,结果被人骗了也不一定。”
“好,你可以走了。”
他们一来一回地交谈极其快速,如同飞箭一般。苏昌言的剑侍听得一愣一愣,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招供。还有,他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不该听的……
剑宗拿了白日观在找的东西?!
沈善神色淡淡,他根本就不在乎姑射城的象征被窃。就算剑侍去告诉苏昌言,然后苏昌言再上禀,不正好把麻烦事推了出去?
说把叶斓丢在外面,沈善就真的不管了。
“我没杀她。”他还向筠竹邀功。
不过……沈善打算把叶斓的行踪告诉正清观、七玄门、再告诉黑市上被她许诺的黄金坑骗的人……
她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点什么。
只是一条命?那太轻松了。
筠竹沉默了下,“你问到了什么?”
“她说射日弓就在穹川某个弟子手上,但是原因不详。”沈善意兴阑珊道:“要么有意偷窃,要么无意被栽赃。找到它不就好了?”
筠竹感慨地看了他一眼,他是真不把妖界至高无上的信物当回事。算了,这件事……还得先回禀师父。
“听说雪山上的日出是穹川最美的景色,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看?”筠竹转移了话题,准备晚上再给温子卿递信鹤。
她都已经可以坐在轮椅上了,还没离开过这几件屋子。就因为瑶君说她外面阴风入骨,日后她会留下病根,就让她不要出去。
“你想看?”沈善把她堵了回来,“我有别的办法。”
“好……”作为一个病号,筠竹不得不妥协。
沈善打算问穹川剑宗借水镜。
“这种小事就不必问我了。”苏昌言焦头烂额,语气间有些暴躁。沈善盯了他半晌,苏昌言颓丧地坐在地上,用手撑着额头:“实在是抱歉……”
沈善早就觉得奇怪了。
剑宗的师门是很松散,有时候名义上的师兄弟百年间才能见到一次面,但这次他们随苏昌言回来,是为了治疗出事的师兄弟。都到了这样紧急的关头,苏昌言的师兄弟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