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

还学会了息事宁人！”

他像是和妖城有过不少纠葛，语气间满是怀念。

“不用这么麻烦，我今日就给个满意的答复！”

“师父？！你真的要为了外人这么做？”苏昌盛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竟然不顾上下尊卑地顶撞了一句。

“掌门……”苏昌言也劝：“师兄们现在身体都弱，经不住您的盘问。”

瑶君脑海中闪过姑射城的典狱。那里有许多东西，给她造成了很深的阴影，即便现在离得十万八千里，想起来都觉得阴森可怕，难道这个看上去风度翩翩的三元真人要用刑？

沈善摸了摸下巴，“您要怎么做？”说着，他把筠竹往门口的位置推了推。

“你们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收回来的么？”三元真人捋了下青色的胡须，“我穹川立派已有数百年之久，山下的凡夫俗子愈加我们，每年都会有无数人把他们的孩子送到山脚下，并附上一封游仙信。

“他们就是那些从一出生就寄于了修仙厚望的孩子……”

三元真人瘦且直，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很深：“我看着他们长大，绝对相信他们！”

即是这样，有什么审不得的？

筠竹仔细观察三元真人两位弟子的神情，苏昌盛满心不服，嘴里在默默念叨些愤慨之语，苏昌伟倒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无所谓神情，只是暗暗地握紧了拳头。看上去他们两个都不像是做贼心虚，但是……眼见未必为实。

三元真人深吸一口气，在他们师徒站立的方寸地方布下一个结界。

苏昌言迅速闭气，用手捂住耳朵。

第一声如同细雨绵绵：“我且问你们三个。有没有违背私德，偷拿人家的信物？”

第二声如同滚滚惊雷，从耳膜一直穿透到心脏的地方，“若有说谎者，心脉立损。”

第三声……筠竹看到结界内的银瓶碎了，先是裂开一道缝，然后摔下了桌台。

“有？还是没有？”

三元真人顷刻间变得怒气冲冲，整张脸都狰狞起来。

这是什么功法？瑶君看得目瞪口呆。

筠竹却觉得有迹可循。这种先有条件，后有惩罚的作法……难道是咒术的一种？剑宗竟然也会咒术？

三元真人的头发无风自动，沈善看见他额头上有个金色印记一闪而过。他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姑射城的秘府中看见过这样的图案……如果狐长老在，就能告诉他具体是什么了。

在这样气势汹汹的逼问下，苏昌言都忍不住捂着胸口跪了下来，“弟子没有。”

苏昌盛已经是满头大汗，看上去随时随地就会晕倒在地：“师父，师父快停下来！”

他毕竟还有力气大喊出声，苏昌伟直接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抽搐着倒在地上。

三元真人被喷了一身血腻，他不敢置信地停止了念咒：“不可能……”

瑶君冲上来给苏昌伟喂续命的丹药：“他若是死了，谁赔我们的射日弓？！”

三元真人往后退了几步，坐在桌旁，迟迟没有出声。他刚才的怒相只是在强行提起肝火，并非真的不信任几位弟子。而今天，他行为举止犹如无暇白壁的大弟子，露出了比偷盗更严重的行径！

射日弓那是什么东西！怎么想都不可能是苏昌伟被人所骗之后去做的事！

“师父，您要保重自己……”苏昌言心痛地看着三元真人的发顶，那儿以肉眼可察的速度增加了一缕白发。

“不！一定是搞错了！”苏昌盛还跪在地上。他、他以为师父就是在伙同外人无理取闹呢！

“我们这些闲杂人等平日里都不管事，是大师兄掌握着全宗的吃穿用度，是他负责人情往来，也只有他会给山下的百姓传道。”苏昌盛的一席话说得苏昌言眼泪都下来了，他喃喃道：“这样好的一个人，怎么会……”

可是世事就是如此，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

不过是一念之差。

苏昌伟醒过来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师父……师父我只是信错了人……我、我想过要还回去的！”

他之前并非真的不怕，只是心存侥幸，觉得自己可能会撑过去。

筠竹抓住他话里的漏洞：“谁指使的你？！”

“混账！”三元真人一脚把苏昌伟踢开：“去向姑射城的妖修跪着！”

“我真的不知道……只听过那个人的声音。”苏昌伟痛哭出声：“我后悔了！所以那个人让我交给他，我没有交！”

他偷偷留下来，是真的想过要还！

这描述……听起来有些似曾相识。筠竹暗想，难道本来就是那位“大人”想偷？因为苏昌伟中途反悔，就派叶斓过来取？

这样倒是合情合理。

“你现在带我们去把东西拿出来。”三元真人阴沉地看着自己的大弟子，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苏长伟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