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我想我应该是有史以来最没牌面的王，唯一能称得上左膀右臂的人在外天天迟到不把你放在眼里，在内还能因为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和你吵得不可开交，就差和你滚在地上再打一架重温一下当年不打不相识的过程。

“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

凯恩怒不可遏，死死扣住我肩膀，那架势像极了准备把我拽起来当场表演一个大风车吱呀吱哟哟地转，当然，我是转动的扇叶，他是给我提供（物理意义上）动能的技术支持。

但他没那么做，我想这大概率是因为我现在穿的这身衣服没衣领所以他不好发挥，再者，万一转到一半突然有人进来，我们这辈子是别想解释清这件事了，总不能说“啊哈，介绍一下，这是我和凯恩卿特有的增进感情的方式”吧？

谁信谁智障！祖宗十八代都是智障！就是开颅手术都救不了的那种！

“你发什么疯！在外面受刺激了别在我这里闹事！”

我和凯恩现在的姿势在第三方视角看来应该非常滑稽，凯恩死死扣着我肩膀，那张好看的脸因为愤怒极度扭曲，只能用面目狰狞来形容。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死死拽着他熨烫整齐的外衣，在衣领处留下无法自己恢复的抓痕。

“我发疯？!我闹事？！你知道瑞琪最近都在做什么吗？！我白天晚上都不分了去抓其他贵族的把柄，你在后面引狼入室？！万一她是来搜集情报的探子怎么办？！”

凯恩怒极反笑，先前的面目狰狞被扔在一边，只有脖子上爆起的青筋能说明他现在情绪有多糟糕，或者说，有多想把我按在地上打一顿。

我知道这种怒火中烧的感觉，很久以前，在还有时间去看外面流行的少女故事的时候，我也曾一边在床上来回打滚，一边向丽儿发泄心中的不满，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女主为什么没脑子，剧情为什么那么老套，为什么所有角色都围着什么都不会的女主转。

当吐槽的弱智对象从书中的二维人物变成自己，说内心平静如水是完全不可能的，我不知道这点对其他人适不适用，反正我是这么想的，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对此发表其他看法，因为凯恩已经快把我摁倒地上去了。

我仿佛已经听到我头着地时发出的闷响，破皮流血不至于，但一定会非常疼，希望我不要即将到来的撞击而变傻，至少对现在的我来说，不能摔傻了才是最重要的事。

似乎意识到了我关心的问题，凯恩一个极限微操，改变了我后脑勺着地变笨的未来，唔，改变了，但没全改，因为那一下，他和我一起倒在地上，我坐着，他趴着，唯一的相同点就是我们现在都一样没排面。

“我们都不需要知道他做了什么，只知道他很快就要和‘守护骑士’这个头衔说再见就行了。”

是的，这样就好，什么都别想了。

“你想好了？”凯恩翻过身，胸口的起伏略微急促，“你真的舍得？”

“舍不舍得有直接关系吗？”

我往后一倒和凯恩一样躺在地上，将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全部扔出去。

“一双独一无二非常好看的鞋，大小不合适还磨脚，即便是这样也要勉强自己穿下去吗？”

“我不想勉强自己穿，也不想让鞋待在壁橱里吃灰……我不能用的话至少要送到可以用的人手里，被限制住所有的未来太过分了。”

就像那个预言限制住的我一样，瑞琪应该有更好的未来，而不是在我身边顶着一个没有意义的头衔浪费时间。而且我也不知道瑞琪是否能成为我的助力，要操心的事情很多，我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耗费心力。

“更换守护骑士需要贵族支持，只有罗伯特一个家族支持做不到。”

这个时候凯恩的声音像极了水，怎么听怎么觉得舒服，好吧，我承认这是我私心的美化，以往凯恩摆出这样的态度就意味着他一定会帮我想办法，努力争取我想要的结局。

嘿，这不难理解，我和他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我好了他才能好，要不然我倒了，他就是那个助纣为虐的。

就像我带上皇冠当天提出的无理要求凯恩欣然答应了一样，从那个时候开始，凯恩就一直遵循这句话。所以他愿意分担繁重的公务；愿意去和那些贵族小姐拉近关系背上“风流浪子”的名号；愿意重新戴上已经丢掉的面具重新做回怪盗窃取一切所需的情报。

预言之下，他在尽全力扫清挡在我面前的障碍，就算被外界称为女王的走狗都没在意过，为的就是这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总会有办法的，还有很多时间寻找愿意同意更换的贵族……大概。”

“你没这个时间找了。”凯恩说，“我不觉得我的剑术差到哪里去。”

我有些迷茫，“你这是想兼任守护骑士？”

“不然呢？还有谁比我更合适？”

凯恩说的理直气壮。

“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你生怕别人不联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