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
座,便吸引了许多目光。
天底下的美人何其之多,京城是天下富贵云集之地,有数不清的美人,可孟窈这样美貌的还是少有,她生得秾艶靡丽却缠绵病态,眉目清韧,似是清冷通透的泠泠美玉。
她穿得并不花俏,却只是一亮相就让许多人呼吸一滞,这样靡艶婀娜的姝色压得过满席数百朵花卉。
孟窈并不认识在座的小姐,也无意攀谈,簪花钗玉的姑娘小姐们大多抱团,只是明里暗里状似不经意地打量着这位貌美的姑娘。
孟家的姑娘是一起进来的,因着有专门的侍人通报,大家也知道她是新上任礼部侍郎家的女儿,孟宓在宴会这种场合十分如鱼得水,很快就和孟窈她们散开了。
她特意着装打扮,论颜色在贵女中也是上乘的,她虽是个生面孔,但前世那么多宴会也不是白去的,她找到前世那些她熟悉的贵女,不过三言两语便热络起来了。
宴会还未正式开始,孟窈离开席位,正陪着孟容一起看花,突然听到一道珠走玉盘般的声音。
“小姐可是礼部侍郎府上的大小姐孟窈?”
孟窈偏首看了过去,是一位清雅的青衣姑娘,螓首蛾眉,雪肤冰肌,玉软花柔,孟窈微微颔首道:“正是,敢问姑娘是?”
“我是宋家的女儿,宋灵岫,”宋灵岫落落大方,又看见孟窈身边的孟容,“这便是三小姐孟容了吧。”
“宋小姐怎么知道是我们啊?”孟容略带疑惑地问道。
宋灵岫听到这话,又见孟容实在玲珑可爱,倒没有觉得她是刻意装傻什么的,也没有说什么带刺的话,轻轻一笑,只是说有专门的侍人,她问了侍人罢了。
来京城这几天,韩晋给孟窈送请帖的时候,也给她送了一些别的东西,其中便包括了几位京城贵女的家世性情,外加几件事迹,不过那本册子上倒没有这些贵女们的喜好厌恶。
宋灵岫并不知道这位初来乍到的孟小姐对她颇有了解,与孟容说完话后,便看向孟窈,孟窈姿色倒是比她想的要盛太多,不过只观眉宇便能窥见一两分病色,与她这些时日差人查的一样。
三人寒暄认识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不远处便传来一阵喧闹。
三人看了过去,只见一位眉间花钿鬓角斜红的娇软女儿家走了过来,她身穿广袖合欢襦,手上拿着一把苏绣葡萄团扇,在她行走间,扇柄连着的璎珞流苏也摇动。
原本在宴席上赏花玩乐的贵女看见了她,便叫了一声:“清河县主安。”
“今日只是赏花宴,各位小姐无须这么守礼。”还不等大家行礼,清河县主便说道。
清河县主径直走到孟窈三人面前,她微微抬起下颚,像只娇纵的狸奴一样,一双琉璃般剔透的眸子看向孟窈时却是忍不住停在了孟窈脸上,骄矜道:“你便是孟窈?倒是生得一张我见犹怜的脸。”
清河县主说话前还特意提了提声音,前半句说的还算高声,后半句都是软了下来。
孟窈听出她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不卑不亢道:“县主谬赞了。”
孟窈自然不会认为这位清河县主只是上前来夸自己一句的,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听到清河县主的发问。
“你可曾认识镇国公府的虞扬清?”娇蛮的县主扯回正题,微微扬眉,眉眼生动。
“不曾,”孟窈摇了摇头,问道,“县主何出此言?”
清河县主正要说话,就听到公主府侍人焦急的声音。
“不好了,不好了,清沂郡主落水了!清沂郡主落水了!”
“吵什么吵,这么深的水哪里能淹死人?”清河县主被打断,有些不耐地回头。
侍人跪在地上,脸色已经白了,声音有些磕巴却说得很快:“不是席边曲水,是、是掉进与莲池了!”
与莲池在男宾那一边,离这边有一段路,宴会还未正式开始,清沂郡主怎么就跑哪里去了?!
清沂郡主是端王的嫡女,身娇体弱,迎风落泪咳血,要是在今日的宴会上出了什么事,她怕是逃不过一顿罚了。
清河县主还在反应,宋灵岫微微皱眉,清透的眸子已经沉了下来:“特意守在与莲池的侍女没有将郡主救上来吗?再多找些人,东边厢房里备好热水衣物,让太医先准备着。”
与莲池是长乐公主最喜欢的池子,里面水深得很,旁边为了天然风韵,又有许多假山湿土,为了安全,四周一直备着会凫水的侍女,清沂郡主也不知道怎么落下去的,落下去就算了,现在还没有被救上来,只盼着不会出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