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
雅间里的五人,喝着茶水,随意地聊着。
“外面的雨倒是大,京城许久未下过这样大的雨了。”清沂郡主看了一眼窗外,有些感慨地说道。
“这雨下得也巧,赶在商小将军回来之前。”虞扬清玩笑道。
虞扬清今年十九,一出生就被养在京城,十六岁才离开京城,他自然是知道,京城的雨下得大,也急,但也短暂,这样的雨最多下两三个时辰,便会歇散。
“商小将军要回来了么?”清沂郡主有些惊讶地问道。
大珩虽说是文武并举,但实际还是重文轻武,出挑的武将世家,只有三个,一个虞家,一个季家,还有一个就是商家。
商家满门忠烈,三代单传才有的这位商小将军,圣上一登基便将三十万的兵权交予其祖父,祖父二人皆是战功赫赫,骁勇善战,而他一出生便是圣上亲自赐名,商慈。
商慈是五年前去的泽州,大珩与西河接壤之地,今年他也不过十六,却收复了西河十几个部落,当真是可以称得上一句少年英才了。
京城世家林立,贵人如云,世家里有闲人有废人也有能人,其中能人并不少,商慈算得上这一辈的楚翘。
“商小将军是谁啊?”孟窈初到京城才几天,并没有听过商慈,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商小将军名唤商慈,年十六,正四品将军,一直守在泽州,这次大捷,明日就会到京城。”韩晋答道。
“阿窈可还记得宋家小姐?”清沂郡主失笑问道。
“怎么呢?两个人是有什么关系么?”孟窈见清沂郡主的神色便反应过来了。
“对,”清沂郡主轻呷了一口青瓷盖瓯中的茶,“两人的生母是闺中密友,曾说过若是生了一男一女就结为儿女亲家,两人是指腹为婚的关系。”
“可是宋小姐今年已经十八了,商小将军才十六岁,”孟窈听到这话,想起自己知道的,问道,“宋家小姐比商慈要长两岁,是怎么指腹为婚的?”
虞扬清轻笑出声,说道:“这事我知道,我们两家比邻。商夫人为人慈悲和善,知道我父母不在京城,经常叫我去商府,我现在还记得了。说来有趣,这指腹为婚是宋家小姐自己亲手指的,两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地一起长大的,情分非他人能比。”
“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孟窈想到大多女儿家十五及笄,定亲,十六七便会出嫁,贵女更是如此,当然也有几个例外,比如,虞激浊,比如,宋灵岫,如果不出意外,这个例外里面还会有她自己。
孟窈一边是韩晋,一边是清沂郡主,清沂郡主身边坐着虞激浊,虞激浊身边坐着虞扬清。
清沂郡主随意看了眼外面的雨,还是下得很大,她收回目光,笑着开口道:“世子在外游学,扬清哥哥和虞姐姐在荀州,阿窈又是刚刚到京城里来,应该是都不知道宋家小姐去年宫宴上的事。”
韩晋随意地喝了喝着茶,一双清亮的凤眼一直看着孟窈,孟窈只当没有看见,带着好奇看向清沂郡主。虞激浊对众人的对话一直都不怎么在意,一副寡言的模样。
清沂郡主的目光是对着虞扬清的,虞扬清若有所思,不确定地说道:“我倒是听人说过,好像是敲磬?”
“确实是敲磬,但不止如此,她敲的是自己谱的新曲,还编了舞,皇爷爷还让她即兴做了诗赋,当众夸她是扫眉才子,还要为她订亲事,是她祖父亲自拒的。”清沂郡主说道。
编磬,本就是只有贵族才能好学习的乐器。编磬难学,难得有几个敲得好的,更难的是编曲,现有的曲并不多,时人确实在不断创作,但多是陈词滥调的模仿,或者是不堪入目的创新。
宋灵岫能够掌握敲磬的技巧,能过选拔,再被宫宴上众多翰林夸奖,最后由圣上称赞,确实可见宋灵岫的本事。
孟窈倒是虽不完完整整地知道这些,但也从清沂郡主的语气中听了这宋家小姐是名副其实地有本事。
若是诗赋文采的名声,没有哪一个世家子嗣是差的。就算是真的没有本事,家族也不会让他们在外面的名声是没本事,世家是一个庞大的体系,底下有许多幕僚,里面总有有本事还能为人所用的。
将幕僚所做的诗赋充作自己的,这样的事屡见不鲜,世家贵族中心照不宣。
听到清沂郡主的话,众人反应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