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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肆身着长款白大褂，是典型的实验室防辐射服，单手插兜，一手拿着实验最新报告，鼻梁上懒散地搭着眼镜，但是无镜片的，只是摆个样子，皮肤姣好，透着斯文败类的气息。

“方便吗？聊聊？”

我顿了顿：“好。”

寂静的楼道尽头，有一间实验室。给人以压抑，喘不过气的感觉。栾肆葱白的手指不紧不慢地调试仪器，“其实就当前的技术而言，我们无法做到让核反应堆的能量最大化，就好像做功，它的有用功总是永远小于一。我想过，如果将其无用功化为分子间的剧烈运动的能量，使其撞击原子，促使□□爆炸，但这样会造成‘可用时’变短，容易出现在导弹还未撞击就爆炸的情况，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我套好白大褂后，打开电脑，调出最新的实验记录，反应堆能量最高数是0.92，连0.95都未达到，如果能量未达设定标准，将无法将战争中敌国导弹粉碎，到达不了□□的引爆点，□□无法爆炸，无法使氢气燃烧从而生成水，导弹间相撞产生大量白烟和二氧化碳，没有被熄灭，持续燃烧，污染空气，零星的废料从高空落下，如若落到居民区，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呼———”我重重呼了口气，看着他手下的实验。

“你专做空气动力学的实验，这上面有没有什么突破？”

栾肆手中的小型导弹弹头部装置了一个小型核反应堆，通过最极限能量，以及双翼“上凸下平”的设计产生的压强差，继而产生的压力差，抬起导弹冲入云霄，但时间并未长久，导弹便重重的摔了下来。

“之前的导弹都是投射，但AN—M1是空航，在材料上要做到轻简，更何况如遇暴雨，飓风，龙卷风，怎么办？”

我能感觉到，从进了实验室，我就没有展过眉，如今更是皱得厉害：“森玺在电话中说的理论突破是什么？”

栾肆解释道：“如今上级给到的航行极限时间是两年，在理论上，我们对核反应堆释放的能量的粗估是两年到三年，昨天理论部进行了五轮精密计算，现在的极限时间是两年半，突破了理论，所以就跟你说了一下，毕竟你是核动力组的总顾问。”

我用手揉着皱起的眉心，平缓阵阵头痛，突然想到一点：“现在用的材料是什么？”

栾肆颠了颠手，说道：“除了重要部分，其他都是用的铝合金。？”

我的手在桌子上点了点，随后又确认似的点点头：“全部换成碳纤维。”

栾肆问道：“碳纤维？”

我回答道：“对，碳纤维。有先例的。之前的固体洲际导弹用碳纤维做发动机壳体，发动机喷管和弹头，由此增大射程，不影响性能还能保护弹头。如今，我们可以用它有效降低重量，提升总体刚性，提高安全性能。用碳纤维来制作空航导弹。”

栾肆想了想：“确实可行。但我需要做模拟实验。”

我在心中算了算日子：“两天，够吗？”

栾肆反问道：“仓库中有碳纤维吗？”

我顿了顿：“没有。但在青海西宁有投产的流水线，可以大批量生产，可以从那里购得。”

栾肆说道：“这样，我现在联系厂家送材料，你的两天从明天开始计算，大后天我给你准确的实验数据，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

黑沉沉的夜幕被冷白的灯光劈开，栾肆开始联系厂家，我脱下身上敞开着的白大褂，轻轻走出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