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氏
“敬赫达。”
“敬我们的朋友。”
“永远铭记。”
“永远。”
众人举杯,将愁绪都随着酒液一同下肚,音乐变得轻柔舒缓,气氛宣告着缅怀纪念,三五好友聚在一起小声的交谈大多都说起了关于赫达生前的故事,有些感慨。
特尼科的人在下葬之后就返回村外他们还不够参加这样的规格,贸然的闯入只会给宾客留下希尔家粗俗无礼的印象。
大厅空旷回荡着低声细语,泊拉看见欧格登先生一个人坐在休息的沙发上是那么无力苍老。艾德文娜夫人现在也不知去向,现在就只剩下列蒂西雅带着其他人仆人在招呼着来宾。
魔法部这边帕利策和塞缪尔先生在同斯拉格霍恩教授交流而唯一还能算认识的只剩下玛拉和柯利弗的父亲,这个场上泊拉熟悉的人寥寥无几。
“你不去和他们社交吗?”泊拉安静的站在光线照不进的角落里,仿佛这场宴会的中心人物另有其人一般。
他应该是会在这个场合里圆滑世故,用自己的无害的样子得体的谈吐换取那些宾客的好感为日后埋下作用,这样的宴会某些情况下是汤姆最乐于参加的因为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不会白费。但汤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些疲惫,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呆着,身为家主的泊拉居然也跟着他脱离那些人群陪在他身边。
“我不想去,他们都是奶奶的朋友,我不认识他们。甚至在葬礼之前我都没见过他们。与其这样,我倒是感觉到你今天心情不太好,还不如来陪陪你。”
汤姆随意的靠在玻璃窗边,内外的温差带来水汽凝结,眼前的景色变得雾蒙蒙,在青山遮遮掩掩下昆西在山顶上是那样的瞩目。也许是昆西那些道貌岸然的道理吵的他有些累,但此刻汤姆仍旧在回想那句模棱两可的话。
“没有明天?而人不就是为了那个飘渺虚无的未来?
昆西。
你没见到人类的卑劣行为,如果言语无法约束他们,我们还有其他的手段。他们必然不敢再次背叛我。
我不需要你所谓的感情,我只要绝对的忠诚。”
他在心里默默无言的回击着反问,脑海里却没有任何响动,山顶上那口钟晃动着没有声响,沉默着也许是不屑回应。
但溪流却怡然自在。每一个分汊和支流都有名字,许多是他还不了解的。假如其余所有事情变得不尽如人意,这一切至少能被好好地纳藏起来,令他清楚自己去过哪里,又将往何处去。因为来来去去,终究是同一处。
“世界比以往更加扑朔迷离,时日已是不同,每一刻变得更加昂贵。过去的一页翻了过去,我们也一样。”
他仍旧不肯放开自己的内心用更加坚固的方式包裹缠绕到灵魂都开始颤动起来,
泊拉似乎感知到他那细微的变化低头轻轻的牵着汤姆的手见他还没有答话轻声带着安慰的语气,“我们会好起来,而现在比起孤儿院已经好太多。
他们喧嚣或是在怀念,目光又落在哪里,而有没有人注意着我的言行举止,以及希尔家的未来会怎样,这些我都不在乎。”
泊拉抬眸看见了山顶上那口孤寂的钟,它不知道守护了希尔家多少年,刚刚汤姆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在温暖的室内,燃烧灼热壁炉带来热量,在无人瞩目的角落,泊拉静静地牵起汤姆指节分明的手掌,一字一顿郑重的像是在宣誓。
“我只要,你好好的……”
好好的活着。
那个梦魇像是缠绕在心头的枷锁它的出现让泊拉想到了之前猩红的眼睛,它们都一样难以找到缘由和答案。像是漂浮在身边那些不安分的粒子,将真相都分散在每一个角落里难以发觉拼凑,最后抓住的便只剩下空气。
她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恐惧,她见到过那双眼睛猩红的就像滴出鲜血一样,将她绑架走的人身上就拥有这一特性。而她只告诉了汤姆,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最值得相信。
如果梦里的事情在现实中确实有所衍射,那么会不会哪一天汤姆会突然在她面前消失,像烟雾一样,碎裂难修凑不齐他的躯体。
“别想这么多,泊拉。我没事。”
在听见泊拉那番情真意切说辞完毕昆西浅浅的在他脑海里轻哼了一声,有些得意有些轻蔑。他回过头看着泊拉的眼睛,面向发亮的窗外风景,而她的瞳孔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剪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
好像她才是那个最近需要被照顾的人,汤姆清楚感受到泊拉身上有些东西正在发生转变,朝着一个不可预估的方向崩溃的倒塌。
他想起来希尔夫人交给他的那枚戒指,现在也许是到了结束这一场交易的时候,从西服内袋里准备拿出魔杖。
“泊拉,这个……”
素面的银环套在魔杖上像是装饰品,正准备取下交给泊拉,却被突然出现的艾德文娜夫人打断。
“你躲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