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来一次的道理。怎么，还要再输一遍？拾麟大会哪有这种先例啊。”

吴涯之有些后悔这样说了，为了出那么一点点风头，变成大家的笑料。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自家的师兄师姐。

他们大都笑着摇头，窃窃私语。

叶艋舟脸上没有那种讥笑，而是她平时一贯的温和面容。当众人都安静下来，等着长老发话，她却突然站出来。

“这种先例，怎么不曾有？”

那位师兄听到有人当众反驳自己，脸上流露出些许不悦，他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弟子，道：“嗯？那你倒是说说，哪次拾麟会能容许这种情况发生啊？”

叶艋舟刚欲开口，身后却有双手按住了她，是王严君。

他对众人道：“败了，自然不可能再重来，这是拾麟会的规矩。”

叶艋舟看着对面那位师兄点点头，有些不服气，不过师兄发了话，她也只好听着。

他接着说：“不过，吴师妹若是不嫌弃我，不如与我比一场，如此，便无关成败。”

叶艋舟眼看着吴涯之愣住，忙扯扯王严君的袖子，压低声音：“你和涯之比剑？这算什么？”

是啊，这算什么，王严君思索了一瞬，在旁人眼里，这或许是欺负小孩，或者可能他们会觉得落魄的剑客沦落至此地步，但反正他也不在乎。

他随便扯出个理由：“你这样帮她，莫要落了人口舌。”

叶艋舟心里一酸，随即沉默。

“我来吧。”

一直未吭气的周峙柏突然在这时出声，声音如一块坠入湖面的石头，惊起层层波澜。

至于人们为什么神色各异，周峙柏心里再清楚不过——自那一役以来，他再未在众人面前亮过剑了，那些传言他并不是没听过。

如今是个再好不过的时候，给那些人看看，雁淮没有去到绝路。

再有......比试前三天都平安无事，今日，谁也不能保证太平。

“去吧。”叶艋舟无声地对吴涯之做了个口型。

吴涯之眼眶一酸，将嗓子眼处的“还是算了”吞回去。

众人都有点不敢相信，他们大都是来捧个人情场的，谁知道还能看到周峙柏展示雁淮剑法。

几乎每个别派的弟子都在疑虑，那些关于周峙柏在那一役中身受重伤，武功尽废的传闻，究竟是不是真的？

剑场上的人纷纷退出，只剩下吴涯之和周峙柏。吴涯之手捏住剑，深呼气，还是止不住地紧张。

钟声如常敲响。

她把注意全放在剑上，冲上去。

周峙柏丝毫不动，傲立在那里，连剑也不拔。

吴涯之在三年前的那个月夜是曾经和周峙柏过了几招的，她立刻起了疑心——上一次，他就是这样化解了她全速使出的所有招数。

吴涯之稍稍放慢了速度，紧盯着逐沧。

她没有直接把剑劈向周峙柏，向周峙柏身侧迈出一步，斜举着剑向周峙柏划过去。

周峙柏只轻轻向后一跃，避开了她带着试探意味的一击。

两人速度都不快，看得围观的众人心里直发痒，恨不得冲上去替他俩打架。

吴涯之看了一眼周峙柏，不知道他这使的是什么战术。底下看着的人同样奇怪：难道真如传言所说，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雁淮大弟子已经没落至这般模样？

周峙柏这时却抽出剑，不紧不慢，走向她。

剑锋搭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响声。

吴涯之轻功点地，极轻盈地奔跃，二人的剑终于碰撞在一起。

周峙柏的剑使得并不快，可招招都如流水般连贯，而又不失力道。

吴涯之压根没有进攻的机会，只能不断地提剑来挡。

她凝住心神，气息源源不断而来，一边跃迁，一边格挡。

一会儿，已有修为较低下的弟子看的头晕目眩。

孙筠薏和郑直也在盯着他们。忽然，孙筠薏扭头，问郑直：“你能做到吗？”

郑直皱眉，不说话。

——吴涯之身处剑场之中，一心只顾迎战，并没意识到周峙柏的速度和力道都在逐渐增大，而她自己的速度和力度自然也随之加大。这也正是周峙柏不一上来就击败她的意图。

她只能挡住一下，立刻跃至周边位置，而在她将将落地时，周峙柏的逐沧就随即跟了过来。她只能勉勉强强挨一下，马上躲闪。

一些功力尚浅的弟子只能看到两团混着白色和墨蓝色的衣服，火苗似的在窜动。

吴涯之实在无力应对，撒开腿向场中央奔去。

她不敢回头看一眼周峙柏，唯恐因为转头耽误时间被追上。

吴涯之一抬头，面前正好是耸立的钟塔。

她三步并作两步，飞跃上了钟塔塔墙。